“两招。”
望着满眼惊奇的冯天霸,呼兰的嘴角绽放出一抹讽刺十足的诡谲笑意,挑衅道:“再让你最后一招,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。”
“狂妄!”
幡然醒悟的冯天霸被呼兰的鄙视惹得勃然大怒,脚下一蹬,冲天而起,于半空展开双臂,犹如大鹏展翅倏忽而下,双掌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左一右合力夹击,俨然是一招威力惊人的“双风灌耳”。
“雕虫小技,你们汉人总喜欢这些中看不中用的‘花架子’。”
伴随着呼兰的一阵嘲讽,他的上半身猛然向后倾倒,不出意料地躲过冯天霸的“双风灌耳”。
霎时间,呼兰的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,双脚如原地生根般牢牢扎在草地中,纹丝不动。
“冯施主小心……”
“啊?”
“砰!”
“噗……”
当悟禅急声提醒的同时,身处半空的冯天霸仍不知身陷险境,直至呼兰的右腿如弹簧般骤然而至,他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沉。紧接着,一股钻心剧痛迅速袭遍全身。
气血翻腾,喉头发甜,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洒而出,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远远抛飞,“砰”的一声砸落在刚刚被他一脚踹翻的桌子上,将杯碟瓦罐砸的四分五裂,七零八落。
“他妈的……咳咳……”
撑着一股子不服输的气劲,狼狈落地的冯天霸竟“呼啦”一下站起身来,可未等他开口叫骂,难以抑制的虚弱感自小腹蔓延至全身。猛咳两声,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软,脚下一阵踉跄。
“呼!”
说时迟,那时快。就在冯天霸奋力稳住心神的同时,数丈之外的呼兰已飞身而至。他未给冯天霸喘息之机,不由分说地发起一轮如狂风暴雨般的猛攻。
冯天霸于恍惚之中慌乱抵挡,心中积压的恶气令他不畏生死,与呼兰硬碰硬。
虽然章法全无,挨了不少拳打脚踢,但冯天霸如疯子一般的打法,却令呼兰颇感棘手。无视遍体鳞伤的红肿淤青,甚至感觉不到呼兰拳脚带来的痛楚,几乎麻木的冯天霸拳脚并用,乱打一气,恨不能连牙齿都想凑上去狠咬一口。
只可惜,这种近乎“同归于尽”的疯狂难以久持。不足一盏茶的功夫,冯天霸的体力由盛及衰,慢慢捉襟见肘,力道与速度越来越弱,对呼兰的威胁愈发微不足道。
“砰!”
找准时机,呼兰闪身掠至冯天霸背后,重拳骤出,正中其腰,登时令冯天霸脸色一变,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。同时腰马泄力,情不自禁地瘫软在地。
此刻,呼兰的身上虽无太多伤势,但他的衣袍却被冯天霸撕扯的一片狼藉。
似乎怒气未消,面对倒地不起的冯天霸,呼兰非但没有收手,反而抬脚死死踩住他的腰背,俯身将冯天霸的双腿高高拎起。
看其架势,仿佛欲将冯天霸的身体生生撕扯成两截。
“他已经输了,不必伤人性命!”
看出呼兰的杀机,忽烈的脸色微微一变,赶忙出言喝止。
然而,杀意正浓的呼兰对忽烈的劝阻充耳不闻,双手紧紧攥住冯天霸的两只脚踝,不断地向上拽扯,任冯天霸羞愤交加地拼命挣扎,呼兰却面露狞笑,右脚如磐石般死死压住他的身体,令其难以逃脱。
“呼兰……”
“王爷!”未等忽烈再度开口,汪德臣突然插话,“刚刚他们有约在先,倘若技不如人,则是死有余辜。既然冯天霸自己不肯认输,呼兰继续出手也是情理之中。”
“不是!”黎海棠急声辩驳,“冯统领不是不认输,而是被他压的说不出话……”
“那就怪不得别人了。”汪德臣心不在焉地笑道,“你若不服气,不妨上场替冯天霸迎战呼兰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呼!”
“啪!”
“砰!”
未等黎海棠作答,一个酒杯横空乍现,如流星赶月般自众人眼前一闪而过,重重地砸在呼兰的头上,登时发出一道破碎声响。
紧接着,一道黑影如风而至,骤然闪现在呼兰身前。
未等呼兰辨清形势,来人凌空一腿如苍龙出洞,狠狠蹬在他的胸口,硬是将人高马大的呼兰生生踹飞,于数丈之外方才堪堪稳住身形。
“是柳寻衣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