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,唯一知道空盛大师下落的人……似乎只有吴双。”唐阿富踌躇道,“可连玄云四僧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空盛大师的线索,谷主想一探究竟,恐怕不易。”
“无论如何,我都要亲自试一试。”心意坚决的萧芷柔不假思索地打断唐阿富的提醒,“如果吴双不肯说,我就去问洵溱。她和吴双同出一脉,也许知道一些内情。”
言及于此,越想越激动的萧芷柔似乎有些迫不及待,又向谢玄追问:“吴双现在何处?”
“这……”谢玄一愣,尴尬道,“实不相瞒,从昨日‘锄奸大会’结束一直到现在……谢某没有见过他,更不知道他的去向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砰、砰砰!”
就在柳寻衣几人围绕空盛与吴双议论纷纷之际,紧闭的房门再一次被人敲响。
“什么人?”
“谷主,我是无悔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外边有人要见柳兄弟,不知……”
“谁?”
“江南陆府的府主陆庭湘、青城派掌门人左弘轩、峨眉派掌门人妙安。”面对萧芷柔的质询,常无悔毕恭毕敬地如实作答,“除此之外,少林、昆仑、崆峒、唐门、秦氏、三义帮、龙象山、西律武宗……也陆续有人前来打听柳兄弟的情况。不同的是,后者得知柳兄弟仍在休息大都主动离去,不再勉强。而前边三位……尤其是陆庭湘,任我们费尽唇舌仍执意不肯离开,非要见到柳兄弟不可。”
“见我?”
闻听此言,谢玄与萧芷柔反应平平,似乎这样的场面早在他们的意料之中。柳寻衣却表现出一副始料未及的惊诧模样,一脸茫然地望着笑而不语的谢、萧二人,懵懂道:“什么意思?除秦兄、洵溱与薛帮主之外,我与其他人无甚交情,他们……何以对我如此关心?”
“寻衣,你现在可是中原武林炙手可热的大人物。昨日手刃清风替北贤王报仇雪耻,可谓一战成名,威震八方。如今你身后又有贤王府、绝情谷、龙象山、三义帮、湘西腾族、河西秦氏、西律武宗的鼎力支持,傻瓜也能看出你风头正劲,势不可挡,前途更是一片光明,令其他人望尘莫及。相信用不了多久,你柳寻衣就是下一位江湖‘共主’,他们在中原武林立足谋生,不关心你又关心谁?”一想起今时今日的武林格局,谢玄忍不住面露喜色,兴致勃勃地说道,“其实,与其说他们关心你,不如说他们关心自己。审时度势是江湖中人安身立命的本能,他们中有不少人与你结过梁子,这些人日后能否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地逍遥快活,极大程度取决于你的立场和态度。如果你既往不咎,他们当然乐意至极。可如果你耿耿于怀,誓与他们锱铢必较……凭你现在的身份及武功,恐怕这些人连睡觉都会做噩梦。呵呵……昔日北贤王赢得‘武林大会’、清风接任‘武林盟主’之时,都有仇家上门求和,亦有过今日这般‘众星拱月’的繁华光景,你自然也不例外。”
“什么赤手可热?什么江湖共主?我怎么越听越糊涂?”柳寻衣眉头紧锁,对于谢玄的解释非但百思不解,反而诧异更甚,“刚刚萧谷主告诉我,接替清风暂代‘中原武林盟主’之位的人是腾族长。就算这些人依例而行,也应该‘关心’腾族长,为何……”
“腾族长是你外公,他做盟主与你做盟主又有何异?”唐阿富淡淡地说道,“柳寻衣,既然你该做的已经做了、该杀的已经杀了、该认的……也差不多认了,现在又何必将自己置身事外?难不成……你心生怯意,打算临阵退缩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寻衣,在你昏睡的这一夜,中原武林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无论是当年的空盛、叶桐,还是昔日的北贤王、清风,他们俾睨天下也好、傲视苍穹也罢,皆已如过眼云烟,风光不再。”未等柳寻衣辨清状况,谢玄已紧紧攥住他的胳膊,义正言辞地说道,“俗话说‘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换旧人’。无论你肯不肯承认、肯不肯接受……江湖天变已成定局,今时今日屹立于风口浪尖的新一代‘武林枭雄’……不是腾族长、不是萧谷主,更不是谢某,而是你!是身负万千干系于一身的‘少贤王’……柳寻衣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