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李慕然和傅霖二人回到酒楼的时候发现早就人去楼空,桌上的酒菜都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店小二笑着向二人作揖道:“大小姐和公子说是先行离开,去看望一位朋友,让小的转告二位,去绿竹巷寻她。”
李慕然淡然说了一句:“见色忘义。”
傅霖微微有些担心:“你说我姐姐那个脾气见到另外一个女人,两个会不会打起来?”
李慕然白眼道:“我怎么知道?哼哼!你姐姐要是敢冲本皇子的女人动手,我就拆了你们傅家。”
傅霖可不是被吓大了的,怒道:“别动不动就皇子皇子的!还拆了我家,别忘记了,你还花的是我姐姐给你的银票!”
其实二人倒算得上一见如故,臭味相投,所以傅霖一点儿也不怕李慕然。
李慕然掏出怀里的银票递向傅霖,嫌弃的说道:“还给你!还给你!”
傅霖不接:“我们傅家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来的道理!我丢不起那人!”
店小二看到二人推来推去,心里哀叹一声,那一叠银票看起来至少一两千两,你们二位这是在我面前炫富么?真不要给我也行啊!
不过也只能是想想,真给他他也不敢接。
两人吵吵闹闹出了必居客,一路向着绿竹巷行去。
到了绿竹巷巷口,傅霖发现李慕然奇怪的停住脚步,神色扭捏。
“你怎么啦?”
李慕然指了指巷子,说道:“就这么进去?不先让人通禀一声?”
傅霖看了看空荡荡的巷子,摊了摊手:“青天白日的,我们进去看望朋友,通禀什么?还有就是人影都没有一个,和谁说去?”
说完就大踏步走了进去。
李慕然瞪大眼睛,然而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刀光剑影,这才长出一口气,战战兢兢的跟了进去。
傅流萤正在和端木冷月低声交谈,而且相谈甚欢,不时传出阵阵笑声,路一正襟危坐在一边陪着。
秋若菡坐在房间里一张临窗的桌子上看书,不过明显心思在床前三人身上,目露古怪笑意,觉得这几三个年轻人特别有意思。
端木冷月的身体恢复得比预期的要快很多,毕竟从小就被家族打下极好的底子。
香儿听见敲门声,前去开门,不大一会儿就领着两个少年走了进来。
李慕然路过院子的时候大吃一惊,师傅李潜之对岐黄之术也颇有研究,看到满园子的草药,有些目不暇接,而且很多种都还是市面上难得一见的珍惜草药。
端木冷月提出要到园子里晒晒太阳,路一就扶着她走了出来,恰好和李慕然二人在园子里面相遇。
秋若菡走了出来,让香儿准备一些瓜果茶点,看着一园子的年轻人,笑道:
“好多好多年了,这里都没有这么热闹过,你们不要拘谨。”
路一替秋姨一一介绍几人,大家相互见礼,气氛热闹起来。
看到李慕然对园子里的草药极有兴趣,秋姨笑道:“李公子对岐黄之术有兴趣?”
李慕然不知为何心底对秋姨隐隐有些畏惧,闻言恭敬的说道:“家师对这方面有所涉猎,故而从小耳濡目染。”
秋姨来了兴趣问道:“家师是?”
“烟霞居士。”
秋大夫笑道:“原来是李老前辈,你太谦虚了,他可是医道圣手,不知近来安康?”
李慕然:“师傅身体康健,晚辈下山的时候有故友来访,我是偷溜出来的。”
秋大夫哑然失笑,告罪一声独自回屋休息去了。
李慕然等到秋大夫走远了,才恢复了几分本色,看了看端木冷月,一本正经的说道:
“皇子配教主!你们大家说是不是绝配?”
端木冷月怒道:“你再这样胡说八道,等我身子好了马上下毒毒死你!”
路一幸灾乐祸的坐在一边看热闹。
傅流萤掩嘴娇笑。
傅霖左看看,右看看,无可奈何叹息一声,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姐姐可以和那端木教主一见如故,不过明显看得出来姐姐心结已开,倒也放下心来。
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,主要傅霖在询问一些路一游历之事,路一也不隐瞒,很多事情都如实相告。
端木冷月身子刚刚开始恢复,坐了一会儿就有些疲倦,回屋歇息。
几人起身告辞。
分别之际,傅流萤有些感伤的说道:“这次一别,他日不知道何时才能重逢,你要好好保重。”
两人解开心结之后,路一反而觉得和姐弟二人更加亲近,笑道:“放心吧,等苏南郡事了,我就回流云山,应该会停留较长时间,你们要是有空可以过来,我们一起去做一些值得我们去做的事情。”
傅霖连连点头:“只恨我自己本领低微,否则遇到像红木集那样的人间惨事,一定尽自己一份力。”
李慕然难得面露愁容,叹了口气道:“天下大乱,李家罪莫大焉。”
路一刮目相看,取笑道:“你不一直以皇子自居吗?不打算出来振臂高呼?平平民愤?”
李慕然摇头:“我自幼对这些事不感兴趣,否则也不会随着师傅修行。”
路一看他情绪低落,不好意思再取笑他,拍了拍李慕然肩膀道:“不能怪你。”
李慕然抬起头笑道:“什么时候去苏南?虽然我你没有说所为何事,但是修白哥哥对我一直不错,有我陪你们肯定更好。”
路一哦了一声,笑道:“我看你还是贼心不死吧!”
几人大笑。
回到屋子,端木冷月并没有睡,斜靠在床上,看到路一进来哼了一声,转过身,留了一个背影给他。
路一坐下,温言道:“怎么又生气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