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霆琛眼皮很沉重,像是被什么压着般,但细声的哭泣声,让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,紧握着的手慢慢地松开。
坠地的响声,唤回了陷入自己世界的沈澐寒,她转身望去,看到掉落的项链时,她伸手去拿,即便沾满血,她还是认出了对戒了,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。
被扔进垃圾桶的对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傅霆琛拿着她买的对戒,眼神冷厉,语气轻嘲:“沈澐寒,我们为什么结婚,你很清楚,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式自取其辱。”
当着她的面,毫不犹豫的把戒指扔进垃圾桶,害怕她再次捡起来,恶心到他,他命令人,将垃圾打包扔到很远的地方,她想过重新去找,可傅霆琛恶心要扔的东西,怎么可能在找回来。
“我不希望我手上带着耻辱。”
一字一句刺耳的话,如雷贯耳的砸进她心间,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,执念真的不是一件好事。
现在竟然从傅霆琛身上掉下来,沈澐寒握着这个戒指,回忆的只有傅霆琛刻薄的话语。
满脸泪水的沈澐寒紧攥着戒指站了起来,走到窗边,没有一点停顿,将戒指扔了出去,看着挂在皑皑白雪树上的戒指,沈澐寒关上窗,看向病床上的傅霆琛,坐到沙发上,泪水却像失禁般,没办法控制。
那枚戒指让以前的记忆翻涌而来,一幕幕的让她钻心的疼。
傅霆琛醒来时,消毒水的味道直窜鼻子,他茫然的望向四周,本能的抬起手,看着空荡荡的手,他猛然直起身,在下床的一瞬间,伤口的疼痛让他跌了回去,他捂着伤口,站起身,四周的找寻着戒指,没有发现,正要往外走时,浴室的声音,让他停住了脚步。
他撑着痛意朝着浴室靠近,推开了半关着的房门,看到浑身被花洒打湿,混合着血,异常血腥的场面,瞳孔猛震,他快步的走到沈澐寒身边,当碰到水的瞬间,冰冷刺骨,他把开关转到热水那边。
扶起沈澐寒,眼眸是毫不掩饰的疼惜,轻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:“沈澐寒。”
丧失理智的沈澐寒,听不到他的呼唤,她宛若野兽,扑向猎物去撕咬,紧咬着傅霆琛的手腕,用尽全部的力气。
傅霆琛只是微拧了拧眉,没有推开她,也未把手抽离,任由她咬着,轻拂着脑袋,嗓音带着哽咽的沙哑:“对不起,你一定很难受。”
“如果不是我对你做的一切,保护好你,你不会遭遇这些,对不起。”
护士本来是来送饭的,可是看到本该躺在床上的病人不在,陪护人不在,她四处的找,听到浴室有声音,她有些害怕,但还是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,看到里面的场景时,惊恐的捂住嘴巴,转身就跑了,去找周南安。
护士着急忙慌的跑到周南安所在的实验室,急促的敲着门,慌忙喊着:“院长,快开门,快开门。”
周南安打开门,看着慌乱的护士:“你别急,慢慢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