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黎明,世界一片寂静,唯有突兀的两声鸟鸣,宣泄着清晨的欣喜,红光还停留在地平线下。
在这个最困顿的时刻,大群的人在丛林里穿梭,他们全副武装,然后逐渐靠近了英国人的营地。
此时的威尔逊带着手下的水手,躲藏在营地前方的丛林里。
“那些英国人有警觉吗?”
威尔逊看着钻进丛林的水手,询问道。
“没有,船长。”
这名水手脸上还打着绷带,甚至在剧烈运动的时候,腿部的伤口还会渗出鲜血。
“那就准备好行动吧。”
威尔逊点了点头,然后下达了最后的攻击命令。
“船长!”
一旁的大副拉了拉他的胳膊,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喊了一声。
“什么事?亨利?”
进攻在即,每一刻时间的耽误,都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变化,但是出于对自己大副的信任,他当然愿意耽误这么两分钟听听他的意见。
亨利凑了过来,然后小声地说道:“昨天,卡帕斯死在了那些西班牙人的手中,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吗?他们看待我们仿佛一颗毒瘤,眼中钉,肉中刺,你怎么能够保证,在我们攻进去了之后,那些英国人不会同样对着我们开枪,腹背受敌,我们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昨天,当威尔逊带着卡帕斯的尸体回到营地时,向大家解释原因,卡帕斯试图反叛,被他失手杀死了。
这当然不可能让亨利信服,卡帕斯是这艘船中最不可能叛变的人,即使是要叛变,也不可能选择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间。
菲德尔上校帐篷的血迹不会骗人,并且有水手听见了当时船长的吼叫,很轻易就能想到发生了些什么。
威尔逊的笑容有些勉强,但还是小声安慰道:“我们是一伙的,没有我们的力量,他们没那么容易战胜这些英国人。”
他当然想过这种可能性,但是形势所迫,那些英国人就拿枪指着他们的后背,往后逃,绝对会引来毫不手软的枪击,如果往前冲,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。
“别欺骗自己了,船长,你明明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,将我们的生命建立在他们的仁慈上?”
“所以呢?你让我怎么办?带着所有人回头,去迎接他们的枪口吗?我们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得选的。”
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建立在有运作空间的情况下,现在西班牙人已经撕破了脸皮,最正面的交锋中,只有实力才是真实的。
“我们投靠英国人!”
亨利说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好的办法。
“我们投靠那些英国人,然后离开这,重新召集人手,在大海上航行,黄金国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的。”
原本很严肃的一场对话,威尔逊却扑哧地笑出了声,投靠英国人,那些英国人不把他们一梭子打成筛子就是最好的结果了,他用什么投靠?英国人为什么要接受?
“有我们这支力量的投靠,整个战局的力量拉平,那些英国人没得选。”
“停,亨利,收起你那天真的言论,准备进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