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凛忽然心生羡慕,师父与他母亲的关系一定很好。不像她,连生身母后都未见过,更不知母子之情是何感觉。
仙界玺彻宫
闵宛心疼地看着趴伏在榻的二殿下,亲自给他上了仙药,俯身行礼:“二殿下在瀛洲出事的事我已经了解了,这就回去向陛下复命,还望殿下好好保重身体。”
二殿下的心情显然很不好,整个玺彻宫都是乌云密布,他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的大亏,神态有些暴戾。
“我知道了,你去吧。闵宛,记住我交代你的,是折川真人与他的徒儿有染,被我撞见后恼羞成怒才重伤了我,莫要说错……”
“是。”闵宛垂眸行了一礼,眸底划过一丝不屑。
“什么?是那个折川真人伤了你?”惊怒交加的声音由远及近,是仙后急匆匆赶来了。
“我就说你从瀛洲回来怎么伤成这样,那个折川不识好歹也就罢了,竟然敢动手伤你,简直是无法无天!”
仙后心疼得看着儿子,目光划过行礼的闵宛,颐气指使道:“你务必让陛下好好惩戒他,还不是帝仙就这般张狂,仙界还容不容得下他折川!”
“是。”闵宛也不与仙后争辩,顺从地行了一礼,“闵宛告退。”
仙后知道闵宛是仙帝派来的,也没多为难,只敷衍地点点头:“去吧。”
闵宛回到奉宸殿,仙帝正在皱着眉批折子,看起来心情不佳。这些年仙界的事务颇多,而他没有几个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属下,也没有优秀的接班人分担,什么都压在自己身上,能不累吗?
像南姝仙子暗地里吐槽的,这老儿死死攥着权柄,根本没有放权的意思,累死也活该!
闵宛安静如鸡地站了两个时辰,仙帝终于把最后一道折子扔到一旁,抬眼看了看她,随意道:“你去看过凤陵了?说说吧。”
“是。”闵宛恭敬行礼,然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仙帝。说的当然不是凤陵交代她说的那个,而是她结合凤陵告知他的实情做出的推测。大致就是凤陵勾搭折川真人的徒儿,反被折川真人打了一顿。
仙帝手撑着头,懒懒嘲讽道:“呵……他可真是出息,勾搭女人勾搭到瀛洲去了,还被人家师父狠狠教训了,我这个儿子啊……”
然后闵宛又把凤陵交代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告知了仙帝。
仙帝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,“想拿他父君当剑使,他还太嫩了。”说完他又想起什么,稍微提起了点兴致,“你刚才说,折川有了一个徒儿,还是个女孩儿?她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陛下,应是叫做沐凛。”
“名字不错。闵宛,你觉得他们可能有私情吗?”
闵宛想了想,认真回道:“小仙认为,折川真人君子如兰,品行高洁。近千年来仅收了这一徒,品性应该也是好的。”
“我从不怀疑折川的品性,他啊,情之一字难以开窍……”
玺彻宫
仙后看着儿子的凄惨模样,眼中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,“不行,我必须去瀛洲替你讨一个公道!我儿都被他打成什么样了,简直是放肆至极!”
凤陵连忙拉住她的手,“母后,莫要冲动!虽同为真人,但您不是折川的对手。”
自己母后的实力凤陵还是了解一二的,仙后的修为在真人中阶停滞了万年,而据他推算,折川真人很可能到达了大圆满的境界,不出万年必然突破。
“荒谬!他伤我儿,难道我要坐视不理吗?”
“母后,您稍安勿躁,我必会向他千百倍的讨回来,到时候您再好好配合我。现在我要好好养伤,您务必要瞒住阿姐和洞庭真人,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……”
天上一天,瀛洲一年。十五年光阴一眨眼过去,沐凛沉迷于种树无法自拔,瀛洲海岛已是亭亭如盖。海岛树生长得苍古、奇特、弯曲多变、千奇百怪、鬼斧神工,别有一番风味。
沐凛栽完最后一棵树,忽然可以触摸感受到树干的纹理了!她眨眨眼,知道这异常漫长的感觉丧失终于结束,只是海风与树木的味道离她远去了。
她又丧失了嗅觉。
沐凛心情倒也平静,接着坐在树下打坐,缓缓调动仙力,充盈了干涸的仙脉。运行完一个小周天一个大周天已是夜幕星垂,沐凛惊喜地发现,她已经由大罗金仙初阶突破到了中阶。
即使十五载未曾修炼,她依旧缓慢增长着修为,不可谓不得天独厚、天资卓绝。
师父正在书房里看书,抬眼看到沐凛正笑靥如花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,不由弯唇浅笑:“突破了?”
沐凛坐在了师父身旁,兴致受挫地嘟囔道:“在师父面前都没有惊喜和神秘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