姽丝一屁股坐在床上,翘起二郎腿:“你还真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把妹妹嫁给你吗?有圣旨也没用,只要我不承认你怎么你就没证据说我是姽丝。”
琅邵无言以对,他没想到姽丝还有这一招,只见姽丝将被子超琅邵扔下说了一声:“睡地铺去。”
琅邵悻悻的将被子抱住铺在地上,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,姽丝又说了一声:“我愿意来皇宫是有原因的,冷溪发现皇宫可能有神剑碎片,如果有一天我们因为神剑碎片反目成仇的话,你不要怪我。”
琅邵看不到姽丝脸上的表情:“姽丝你真的打算用自己的一辈子去报仇吗?”
姽丝嗯了一声,两人就没再说话,也许是因为喝了酒,也许是这一天太累,琅邵模模糊糊睡去了。
姽丝看着睡熟的琅邵,不知为什么,总有一种有一天会和琅邵为敌的感觉,所以她刚才才会说出那样的话。
不一会儿姽丝也在模模糊糊中睡去了,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再次醒来的时候,外面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。
“有人落水了,有人落水了!”
姽丝听到声音翻身起床,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,琅邵好还在熟睡中,姽丝毫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。
琅邵从熟睡中惊醒,他这才听到外面的那些吵闹的声音,睡眼朦胧的打开门,门外一个下人见到太子开门,立马恭敬行礼。
“外面出什么事了?为何如此吵闹?”
“回禀太子殿下,有个丫鬟落水了。”
“救起来了吗?人没事吧?”
下人有些为难的吱吱呜呜的回复:“已经没救了。”
琅邵出门和下人一同去看望那个落水的丫鬟,姽丝跟在他们身后,今日的姽丝依旧是一袭白衣,不过今日的白衣相比昨日的喜服来说要简单许多。
每个下人见到姽丝后都恭敬的行礼尊称她一声太子妃。
几人来到落水丫鬟的地方,那个丫鬟已经被打捞起来,粉色的衣服在水中泡了一晚变得脏兮兮的,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惨白的,头发全部贴在脸上,几乎看不清她原本的模样。
有个下人上前一步拨开那女尸脸上的头发,叫出来:“小雨?”
旁边另外一个丫鬟站出来:“小雨昨晚应该在新房前给太子妃守门,为何会出现在湖中?”
姽丝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姽丝,姽丝摇头否定:“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丫鬟。”
琅邵也似乎想起来什么:“昨日我进新房的时候确实没见到守门的丫鬟。”
“你们来之前,我是有听到一个丫鬟的声音在外面,但是当时太晚,我便命她下去吃点东西了。”
虽然当时的姽丝是好心,但此时此刻并没有人因此而感激她,反而都像看杀人凶手一般看着她。
看到这般场景,姽丝突然庆幸自己已经让佳钰出了皇宫,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。
姽丝没有多言,只是转头看向琅邵,能少自然是信他的,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:“太子妃还要去杀害一个丫鬟不成?谁给你们的权利来怀疑我的太子妃?”
众丫鬟仆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,只是心中想着小雨死了,想要为小雨打抱不平,却一时忘了眼前的人是太子妃。
“还愣着干嘛?还不给我传廷尉!”
琅邵一声怒吼,立马有下人连滚带爬的出去了。
不一会儿廷尉的人就来了,太子府出了命案,今日太子妃去给皇后等人进早安茶的事便也搁置了。
丫鬟的尸体移交给廷尉了,廷尉的仵作原地查探了一番,摸着他的白胡子淡淡的说道:“此人不是溺死,而是被勒死的,她的脖子上有明显的绳索勒痕。”
姽丝也上前一步查看,丝毫没有任何忌讳的剥开女尸的头发查看仵作所说的绳子勒痕。
但姽丝没有看多久就否定了仵作说的话:“勒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,她真正的死因在这儿。”
只见姽丝用手指着女尸的太阳穴的地方,仵作轻哼一声,不信自己几十年的经验,会被一个小姑娘否定,甚至连身体都没动一下。
姽丝知道他是不会信的,于是继续说道:“这儿有一根针,她的死因是这根针。”
见姽丝说的有鼻有眼的,仵作一甩袖子再次走到女尸身旁,粗略看了一眼,但正是这一眼,让他改变了对姽丝的看法。
女尸太阳穴的地方果然有一个红色的血点,仔细看去里面正插着一根针,若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。
仵作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包住手,从女尸的太阳穴中抽出了那根针,那根针像手指一般长,完全没入了女尸的太阳穴,针上发黑,明显是有毒的模样。
其实完全没有必要,这么长一根针,从太阳穴的地方插入必定会死,更何况还有毒,仵作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,要置人于死地。
虽然这个丫鬟不是自己害死的,但姽丝心中多少还有些愧疚,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让她离开的话,她也不会遭此横祸。
姽丝低着头,面色复杂的看着丫鬟的脸,不一会儿抬头看着另一个方向,而那个方向完全没有人,只见姽丝淡淡的说了一句:“放心吧,杀害你的凶手一定会查出来的。”
那些下人只觉得太子妃有些神神叨叨,却不知道姽丝看见了那个丫鬟的鬼魂。
那个丫鬟的魂魄浑身湿透正流着泪看着姽丝,她想说话,却说不了,只能一个劲的瞎比划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