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得很对。苍雪界之战你应当不陌生,她的母亲便是苍雪界修士。”
若说在北天其他小界的争端只是小打小闹的话,那么苍雪界之战才是真正拉开了北天与东天两大长生天混战的序幕。光是道尊,人族便陨落了两位。而此战的爆发地苍雪界早就被大能战斗的余波震成虚无,原本所在的位置如今空间坍缩成了绝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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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一旦开始,没人能让它轻易停下。有许多长生主、道君对这无主的长生天虎视眈眈,道君以下都不过是卷入其中身不由己的蝼蚁。除非,像当年的浮屠尊主那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破,力压诸多长生主成就尊主之位。成名已久的长生主一一败退甚至陨落,东宸尊主都被逼得退回东天。
“她快要死了,唯一的心愿只是想见见她的母亲。”阮陶叹了口气,“我不忍她伤心,因此送她一程。”
原承心想她的母亲难道就愿意见她吗?见到她难道就不痛恨吗?
“苍雪界早已不存,原本的修士尽皆罹难,她的母亲究竟是谁?”
不仅存活了下来,还能活这么久,熬死了好几位太上。想必不是藉藉无名之辈。
“一个三衰的小修士罢了。我们去见的也并非她本人,而是她机缘巧合留在秘境中的一缕分神。哼,若非你家尊主完全掌控北天,谁能知晓她居然还有分神留存于世。”
“前辈,已逝之人恐怕不想再管尘世事了。”原承在认真地阻拦这位说一不二行事霸道的魔族长公主,但阮陶只是笑。
“我要圆这孩子的心愿,就是长明都不能阻我。更何况,”阮陶笑意加深,“你以为你在阻拦一件未发生的事情吗,我早已将这孩子送去过北天。原承,我们是在去北天的路上,不是现在而是……第二纪元的北天。”
……
“她是谁?”容晴展开手中画卷,画卷中女子的侧颜安然恬静。
“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。”澹台玉秀歪了歪头,“还是你信不过我?”
澹台玉秀宁愿相信这是容晴的试探,也不会相信容晴是真忘了钟秀。
不信她却敢上她的船,有意思。
“我应该相信你吗?”容晴反问道。
眼前之人身着柔软宽松的玄锦衣袍,裸露出的皮肤都被素色绷带包裹,头戴宽大的簪羽兜帽,帽檐垂坠着细纱与明珠。
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喜悦。
容晴一开始觉得古怪。原本只是想听战场上那些修士的心声,却没成想听到了自遥远彼方传来的话语。略沙哑的女声让容晴打开画卷,若是想要知道复活画中女子的方法便上她的船。
画中女子的模样,让容晴既陌生又熟悉。但再与阮陶同乘一船容晴也不愿,换条船似乎是破局的一个机会。
“当然得信啊,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。还是你跟我说的,要快速取信于你就直接说钟秀的事。”澹台玉秀摸了摸下巴,指腹处的绷带微微发黑还有崩开的毛边。
“你说复活钟秀的方法……”
“那是假的。”澹台玉秀直截了当地打断容晴话语,“我没找到方法,你也没有。我可不敢跑到阮陶的船上抢你,只好出此下策让你自愿来我这里。”
容晴没说话,将画卷默默卷起收入袖中。
“哎呀,你可别难过啊,”澹台玉秀单手叉腰俯下身子,“我不是故意提起钟秀的,谁叫你现在是第一次见到我。可我已经认识你很久很久了。”
“很久很久是多久?”
“这可好难算得清楚。大概得从太上无始陨落算起,到世界末日那么久吧。哦,对了,你应该还不知我叫什么。我复姓澹台,家中排玉字辈,名唤玉秀。”
“澹台玉秀。”容晴喃喃道。
“正是在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