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荣除了和女人厮混最大的乐趣就是数自家地窖中的金银。金子、银子都被他铸成了锭子,摸上去那种感觉真是爽快的叫人窒息。
何家不仅拥有遂昌一多半的土地,还掌控者遂昌乃至整个处州府的商业。
青楼、茶馆、绸缎铺、粮铺、牙行...
几乎所有的行业何家都有涉及。
更不用说遂昌黄岩金矿了,那绝对是一座真真正正的金山啊。
何荣虽然不做官,但和朝中官员多有联系,绝不是一介流官可以搬得倒的。
加之遂昌县令、处州知府每年都拿了何家送的银子,屁股上不干净,更是对何家多有袒护。
那些矿工们也只能认命,混一天是一天,只要何家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这么混下去。
“陈大哥,你过年想咋过?”
王小川一边啃着菜馍馍一边问道。
从除夕到初十何家给矿工们放了十一天假。
对矿工来说一年到头也就有这几天时间休息。
王小川已经想好,趁着过年进到遂昌县城好好耍一耍。赏花灯看烟火自不必说,中意的糖人也得叫捏上几个,最关键的一定要置办一身新衣裳。
他说换新衣已经说了三年了,今年无论如何得换上一套。
“到时再说吧,老子那婆娘是个败家玩意,肯定又得叫老子给他扯布做新衣裳。老子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赚不了三瓜俩枣,全被这败家婆娘给糟蹋了。”
陈骆驼喝下一口菜汤,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陈大哥,你别说这种话啊。我想讨个媳妇都讨不来呢。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!”
陈骆驼狠狠夹了王小川一眼道:“你个愣头小子毛都没长齐呢懂个屁。媳妇要娶就得娶勤俭持家的。老子那婆娘,便是给他一座金山银山也得败完了。”
听到金山银山二字,王小川一个激灵。
“陈大哥,你可别说了。咱们不就守着一座金山呢嘛。”
稍顿了一顿,他继续接道:“你就没有想过藏点金子带出去?”
听到这话陈骆驼猛然朝王小川扑来,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:“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。这金子也是咱们能带出去的?从打我进矿起,想带金子出去的没一个活着出矿坑!”
王小川呜呜了几声,闪开半个身位抱怨道:“我不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嘛。你说他何家凭什么把金子独占,这矿又不是他们家的。”
陈骆驼差点背过气去。
“你胡说什么呢,这矿就是何家的。”
王小川却似是来了脾气,脖子一梗道:“才不是。我听老人讲,万历皇爷坐龙庭的时候,是有矿监派来遂昌的,这矿是朝廷派人来采的。后来不知怎么的朝廷不采矿了,才让何家占了便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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