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直隶,大沽口。
港口内稀稀疏疏的停靠着几十艘船,显得十分荒凉。
在几十年前,这里曾是整个北直隶沿海最大的港口。
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,大沽口距离天津卫很近,从南面来的商船往往会选择在此停靠。
可崇祯年间连年战乱,导致走海贸的商人数量锐减。即便继续做海贸的也多是往西洋、南洋去,很少往北边走了。
等到清军入关接管了北直隶,情况进一步恶化。
大沽、北塘、新桥海口、乐亭、昌黎......
几乎北直隶所有沿海重镇都再没有什么商船停靠。
商人们显然更愿意在南面捣鼓些名堂出来。
这日一早,冯老七像往常那样走到戍堡外解开裤带掏出那玩意放水。
还别说,憋了一夜尿泡直接胀满了。
一开闸放水,便如涛涛江水般喷涌而出。
冯老七长长呼出一口气。
真是他娘的太爽了。
撒完尿后冯老七又把那玩意抖了抖,将尿淋尽后这才重新系好裤带。
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,冯老七便往回走。
嘿,刚一进戍堡就见陈猴子媚笑着凑向前来。
“冯头儿,早点都给您准备好了。热水也烧好了,您快洗把脸。”
冯老七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,懒懒散散的走到全戍堡唯一的一张椅子前坐定,立刻便有两个兵丁上前给他揉肩捶背。
二人一胖一瘦。
胖的叫刘铁蛋,瘦的叫孙蛤蟆。
他们在的这座戍堡叫铁石墩。
整个铁石墩算上冯老七一共只有五个人,冯老七是这座戍堡的甲长。
周二狗出去打水了,现在铁石墩除了冯老七,只有刘铁蛋、孙蛤蟆、陈猴子。
“冯头儿,不是咱抱怨,军饷有两三个月没发了吧?这样子下去咱可真的只能吃土喝风了。您看看能不能跟上边说一说,叫把军饷早些发下来啊。”
孙蛤蟆一边给冯老七捶背一边试探着问道。
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,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。
“放你娘的罗圈屁,你少他娘的撺掇老子出这个头。莲花墩、大成墩都没言语,老子凭什么先冒头。到时候老子吃了挂落,你孙蛤蟆连个屁也不放,躲在一边看笑话?”
孙蛤蟆连忙摆手道:“哎呀,瞧冯头儿你说的,我倒是想去反应情况,可级别不够啊。这种事情还得冯头儿你出面。”
“少给老子戴高帽,你小子存了什么心思咱能不知道?”
冯老七狠狠瞪了孙蛤蟆一眼,复又扭过头去闭上眼。
“军饷军饷,便是拿了军饷又能怎样?这他娘的方圆十里除了咱几个连个活人都见不到,拿银子去哪儿花?不是老子说你,你也老大不小了,收收那些花花心思,存下些银子来将来好讨媳妇。你倒好,发了军饷就拿去城里逛窑子,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