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叶子见了这身白衣,恍然大悟:“我懂了。白色是近侍的专属。”她回头埋怨杨一钊:“你今儿非给我准备白色衣服,岂不是冲撞了近侍?肯定又是你使坏消遣我。”
鹃儿怕她误会,忙指一指自己耳垂上摇摆着的蓝宝水滴耳坠,笑道:“这你可错怪杨天王了。你没看咱们身上还带着本家颜色的配饰么?你这一身虽说素白,毕竟不含黄绿蓝红这四分舵专属色,旁人不会多心的。”
杨一钊笑叹一声:“别替我找补了,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大坏蛋,时时处处心怀鬼胎。”
小叶子冷哼道:“那还不是你自己先行为不端,倒要怪我。”
杨一钊哈哈大笑:“好好好,我不烦你,让鹃儿陪你玩吧。”
说罢,杨一钊笑着离去。鹃儿则拉住小叶子手,笑道:“他们爷们儿大多喜欢豪饮,乱闹的很。你跟我去女宾席。”
小叶子乖乖跟着她经过关卡进入侧边院门,见鹃儿和守卫的持剑使者对白,又忍不住悄悄问道:“你刚才念的那两句花里胡哨的,倒像是诗。这是什么通关秘诀吗?”
鹃儿点头笑道:“对,这是上凌烟的入关切口。用的是南园十三首里的两句——长卿牢落悲空舍,曼倩诙谐取自容。你知道就罢了,可别出去乱宣扬。”
小叶子倒是幸运的读过这两句诗,知道这里面的典故,前一句说得是司马相如,后一句则是指东方朔。俩人都是大才,无奈都怀才不遇。这两句诗算不上什么吉利话,为何切口非要选用这句?
鹃儿见她疑惑,便解释道:“这是帮主定的。他说,正因为历史上有这样的前车之鉴,才要时刻自省,以免错失人才。”
虽然有情人眼里出西施之嫌,听起来倒是这么回事。小叶子想打趣,却一眼瞄见鹃儿眼角被脂粉掩盖的乌青,急忙发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鹃儿尴尬一笑:“哎,没事,没事,就是……就是走路没注意,磕到了。”
小叶子却不依不饶,站定脚步就要把住她脸察看:“不对,这才不是磕到的模样呢。肯定是有人欺负你。你身为近侍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是谁那么横敢找你的梁子?对了,是不是那个大帮主?”
鹃儿正在躲闪,身后路上却传来一阵女人笑声,又柔又甜,一听便是江南儿女:“怎么了鹃儿?好一会儿见不到你人,担心死我了。”
来人语音虽甜,说起话却阴阳怪气,听得小叶子不耐烦起来。鹃儿急忙捂住眼角,鼓足笑容为小叶子介绍道:“这是咱们十近侍中的第一位,高蕴蓉高小姐。她兄长乃是现任锋锐营讲武堂堂主,家世深厚,才能卓着。”
一身白裙红披的高蕴蓉个儿不高,但身材姣好,走起路来软软绵绵颇有一番韵味,只见她似笑非笑走来,一双杏眼只盯着鹃儿,娇声道:“这可真是谬赞了。要是我们锋锐营真这么好,怎么留不住你杜鹃儿?”她眼光一转,已落在小叶子脸上,笑道:“呦,这是哪家姐妹?眼生呢。鹃儿,也不给介绍介绍?”
鹃儿忙道:“这是离人阁的客人,常红叶常姑娘。”
高蕴蓉一听之下,立刻瞪圆眼睛:“哦!你就是那个小叶子啊?大名鼎鼎,大名鼎鼎啊。”她一个转身,伸长手臂笑着召唤道,“薛家妹子,薛家妹子,快来啊,你家贵客来了!”
连声召唤中,来路上又来了两位美女,一着绿衫,一穿黄裙,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,气质姿态却大相径庭。
小叶子昂首睨去,见绿衫美女只是容色淡雅,除了姿态端正之外,倒说不上什么特别。可等她看清黄裙美女的容貌,顿时大惊失色,如遭雷击,满满的只剩羡慕。
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完美的女孩,哪怕是一根头发丝儿都生得恰到好处,牡丹也让真国色,艳到极妍凛如刀。她本以为眉姐就已是人间艳色,哪知天外有天,女娲造人也偏心。她脑海中回荡着艳冠群芳这个词,忍不住要多看这天地灵秀一眼又一眼。若得这女子一笑,周幽王都要弃褒姒而去,可偏偏她摆了一副倨傲脸,像是谁都看不入眼的模样,就算是再热络的男人,被她看一眼怕是也要如坠冰窟。
趁小叶子沉迷于欣赏美色,高蕴蓉已发起了挑事的号角:“薛家妹子,我给你介绍啊,你眼前这位小美人儿,可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叶子。看来你们就是有缘,还没成一家人,倒先见了面儿。”
一家人?什么一家人?小叶子颇为不解,转头望向鹃儿想求个解释。不想鹃儿更尴尬了,只是人已照面,纵然再不愿也得从中介绍:“这一位是云中城薛家少主,杨天王的未婚妻,薛悦薛小姐。”
什么?!杨一钊的未婚妻?!小叶子头都炸了。这个杨一钊!到底有多少孽缘情债?为什么她这么倒霉,偏让她撞见一个又一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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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实在太过震惊无奈,脸上扭曲未曾掩饰,毫无保留的落在了薛悦眼中,使那双本就冷峭高傲的凤眼中更增寒凉,没得要冻死小叶子。
“你就是小叶子?”
高蕴蓉见状,脸上的喜色简直像是开了闸,咯咯笑道:“要不怎么说咱们杨天王眼光好呢。看看这位小叶子妹妹,真真生得我见犹怜。这小蛇腰,这小媚眼,透着一股野花儿桀骜不驯的野气儿。怪不得杨天王心猿意马绯闻满天飞了。哎,我们这些老人儿哪比得上啊。说真的,薛家妹子,您可得好好训一训杨天王。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