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青荃一惊,领着其他九名剑客立刻往甬道内奔去。杨一钊见状,眼神一亮,紧随其后奔入。
杨一钊刚进持剑宫大厅,就看到红衣蒙面的李厘横抱着昏厥的小叶子,自地牢通道之中,清冷孤绝的走了出来。
李厘身后还跟着几个蒙面红衣人,一个个俱是灰头土脸,似乎刚从土沟深壑里爬出来的样子。但观其一举一动,俱为高手。
为首的红衣青年走上前来,肃声道:“我奉高堂主之命前来提犯人常宝叶,识相的快点闪开,不然格杀勿论!”他身影修长,虽蒙着面,但露在外面的皮肤俱是稀有的古铜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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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青荃认出蒙面人服制,脸色一下变得苍白,狂叫道:“你们锋锐营是要造反吗?”他抄起黑剑,挡在前面,就要发难。九名剑客也纷纷拔剑,站定方位,片刻之间已形成严密剑阵。
杨一钊也疾步上前,抄出梭刃,高声叫道:“常宝叶是帮主要提审的人,你们是什么人,竟敢冒充天王帮弟子?还不快快放下兵器投降?”
红衣青年哈哈一笑,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,拔开塞子,轻轻一扬:“还是你们束手就擒比较好。”
任青荃还不知他手中为何物,只觉一股香气直冲肺腑。刹那间,他浑身卸力,不由自主软倒在地。杨一钊和其余九名剑客,也不曾防备,瞬间被迷药放倒。
“你们这帮混蛋……居然敢对爷动用迷药……”任青荃犹自辱骂不止,却红衣青年一脚踢在脸上:“闭嘴吧,大傻瓜,在爷面前,哪儿有你狂的份儿。”
红衣青年拾掇完任青荃,低头看着手里的瓶子,嘿嘿一笑:“好东西啊,用在这么个破烂货身上,可惜可惜了。”他收起瓶子,一把抓起任青荃,随即运指如飞,封住了任清荃诸身筋脉穴道,将他扛在肩头,回头道:“走了,兄弟们。”
红衣人们如风般出了持剑宫。九剑客眼看持剑宫主人被人掳走,或惴惴不安,或心生恨意,但身子又动弹不得,无能为力。直等到药劲松懈,众人才爬起来。
十剑客除了任青荃之外,便以来自云中城的江澄地位最高。江澄扶起杨一钊,躬身询道:“此番持剑宫遭此横祸,我等群龙无首,还请杨天王和我去一趟上凌烟,向帮主禀明此事,才好做下一步安排。”
杨一钊摇摇头:“帮主现在闭关,除非召见,不得擅扰。为今之计,还是尽快通知任天王,再作论处。再派个人和我一同前去锋锐营打探一番,看此事是否确与高堂主有关。”
江澄领命,即便安排人向创世楼报信,另遣第十剑客姜仲麟与杨一钊一道前往锋锐营。
杨一钊带着姜仲麟,策马一路向西奔驰。奔了十数里地,就见已换了装束的李厘独自等在路边,不时向东张望。二人便即勒马。李厘见杨一钊带人前来,不知是敌是友,只是沉默不语。
杨一钊见状一笑,翻身下马:“仲麟出自我离人阁,是我的亲信。你大可放心说话。”
姜仲麟只十几岁年纪,却十分成熟稳重,见到李厘,即刻下马拱手道:“仲麟久闻夜离先生大名。”
李厘这才放心一笑,还了一礼。
杨一钊笑着拍了拍姜仲麟的肩膀,道:“幸亏你从中相助,否则要从持剑宫同时捞两个人,可不容易。”
姜仲麟一笑:“少阁主过奖了。虽然仲麟在持剑宫排名老末,但想偷梁换柱,暗中帮几个囚犯调换个牢房,仲麟还是做得到的。若是连这都做不好,不光对不起少阁主,光是堂姐都要骂死我了。”
杨一钊哈哈一笑:“放心,等我见到依水,一定好好夸奖于你。”他转向李厘,关切问道:“云焕已带着小叶子走了?”
李厘嗯了一声:“是。云少侠托我转达,说他在老地方等你。”
杨一钊放了心,看了看天色,此时黑夜已过,太阳初升,霞光万丈,眼见得是个好天气。他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,笑道:“一夜没睡,真是乏得很。仲麟,咱哥们儿难得见面,一起去喝一壶吧?”
姜仲麟大喜:“那太好了。持剑宫一向禁肉禁酒,可要馋煞我了。”他见李厘似有话要说,只是碍着自己,诸多不便,便即笑道:“我先去打一壶酒,割几斤熟肉。少阁主,咱们前面会合。”说罢策马而去。杨一钊在他身后叫道:“哎,别一个人都吃了,给我留点!”姜仲麟哈哈大笑,在前路拐角处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