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站在他面前的少年,“我们不是儿戏吧?”
“你看是儿戏吗?”少年反问。
“燕老镖头没异议吧?”对方还是不放心。
燕涛已经有些麻木,他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。他本能地看向事主随从,对方却会意地对他点点头。
看场中那少年,应该说不过是个大孩子,而且似乎还是个女孩。在娘肚中就开始练功又当如何?而**湖的事主随从却一付无所谓的样子,任由一个孩子胡闹。他实在搞不明白,事主和事主随从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而自己又手足无措、无计可施。
燕涛快崩溃了。
“如果不怕,放马过来就是。”有这样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吗?那少年反到已经很不耐烦了。
“还是你先动手吧?”事关重大,对手毕竟有一定的江湖阅历,虽然也很迷惑不解,但却也不敢大意、不敢轻敌,已经做好了迎敌地准备。
两个人离得很近,互相对视着。过了好长时间,都没有动。就在这时,多数人都觉得眼前一花,觉得那个少年身形一动。但很快又回到原位,就像是从没动过。
对手身体好像也动了一下,这时候他又动了动全身,神情大变。
犹豫了一阵,他转过身,回到本队,翻身上马。
只听他对本队中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说:“请转告你家主人,南岭三杰无能,无力完成所托。我兄弟三人无脸再见你家主人,就此别过。”
说着,招呼出过战的二人,脱离队伍。沿子午古道朝南而去,走的是和镖队同一条路,一个方向。
岭南三杰?燕涛大吃一惊,怪不得自己差点败在他们手里,原来碰到的是江湖现今名头最响的岭南三杰。
再看眼前的少年,别人没看清怎么回事,他当然一目了然,一身功夫深不可测。此刻他心里很别扭,有被作弄地感觉,这样的高手还需要自己这些人护送吗?
这是子午古道一段宽敞的路面,岭南三杰正骑马并行。老大贺光宗就是和燕涛动手的那位。老二于兴阳,就是和雷子震大战的那位。老三郝谦,就是身材瘦小和燕来顺缠斗者。
“大哥,真的没有胜算吗?”老三郝谦还很不甘心。
“如果人家不是手下留情,大哥已经被废。真是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呀?”贺光宗满脸沧桑,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。
“大哥,能看出师承和路数吗?”老二于兴阳试探着问。
老大贺光宗想了好久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,“我只能说四个字——深不可测。”
“会不会是?……”老二于兴阳又问,他问话中所指那二人心知肚明。
老大贺光宗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,“记住我的话,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那个少年,都不要与之对敌。”听了大哥的话,二人谁也没再说话。
这时候,少年走到了燕涛的面前,“燕老镖头,谢谢您们一路相送,本来想隐藏身份,但还是暴露了行踪。再送已无意义,就送到这里吧!”
“姑……公子,敝人无能,镖利我会如数退回的。”燕涛本来想说姑娘,但马上意识到不妥,改成了公子。
“为什么要退回镖利?”少年不解地问。
“没有完成镖书所约,镖利当然要退回了。”燕涛回答。
“燕老镖头所言差矣,镖书里不是有一句话吗?或客户方指定地点。这指定地点就是这里。”说着,少年指了指自己脚下
“公子这样的帮我们,能否告诉我缘由?”
“燕老镖头,您千万不要过意不去。这世上之事,有因未必有果,而有果肯定有因,所谓种瓜得瓜,种豆得豆。如果您认为这是您应该得的,就是您应该得的,如果您认为这是帮您,您就坦然接受就是了。因为很多时候,欣然接受或许是对想帮您的人地成全和恩惠。如果您一定想多知道一些,那我可以告诉您,我这也是受人所托。”
听了少年这番话,燕涛眼睛有些湿了。“我可能知道您说的这个人是谁,应该是我十几年前的一个故人,能告诉我您和他的关系吗?”
少年人想了想说:“其实对燕老镖头,是应该知无不言的。但因我此行太过凶险,不想连累诚信镖局,请您见谅。还有,燕老前辈,我是您的晚辈,称呼我不必用尊称。”
少年说完转对身边的随从说道:“五爷,我想我们也在这里分开吧,一个人行动方便些。我地想法是,您和诚信镖局的人一起回京城,可以相互有个照应。”
“小主人既然这样说了,老奴照办就是,只是以后我们如何联络呢?”
少年想了一下说:“有事我会稍信给诚信镖局,五爷可否?”
“好的,我会定期到诚信镖局讨消息的。”
“燕老前辈,能借给我一匹马吗?”
燕涛把自己的坐骑交给少年,“这匹马虽算不上是名马宝驹,但日行千里应该不是问题,就送给公子吧。”
“这是老前辈心爱坐骑,我怎么好夺人所爱呢?”
“公子不是说过了吗?有时候选择坦然接受也是对想帮你的人地一种成全和恩惠吗?”
少年没再说什么,点点头接过马的缰绳。事主随从从事主乘坐的车上取下一个包袱和羊皮水囊等,放在事主的马背上捆好。
少年随即上马对燕涛和随从及众人抱拳施礼,“燕老前辈、五爷、各位前辈、兄长,后会有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