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当家的点了点头,沉吟了一下,“第一、尊父已经把你安顿好,甚至安顿好了你那匹可爱的小马,他为什么还不离开?
“你知道尊父的武功,即使不能说是最顶尖的高手,也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。就说他在大门外露那一手,这世间有几人能办到?他若想走,我敢说没人能拦住。
“所以我才想用你来要挟他,因为他爱女心切,是出了名的。但是他没走,所以我断定他是被我的话打动,是准备和我们合作的。
“因为这世上,大家好像都鄙视名利,其实是给别人看的,世上有人不追逐名利吗?我给他开出的条件还不诱人吗?
“但是,如果说尊父想和我们合作吧?约定的时间已过,却迟迟没有动静。所以,我只能想到第二种可能。”
“您是说遭人暗算?”秦月插问。
“是的。”二当家的回答。
“您是说肇事者是从后墙闯入的蒙面人?”秦月接着问道。
“不是的,他们刚进入,前面人就纷纷进入了。凭尊父的本事,不是轻易能得手的,设这么大个局,那些人应该没有时间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?”秦月有同感。
“如果尊父是遭人毒手,应该是另有其人?”二当家的显然早已胸有成竹。
“您是说在蒙面人之前有人已进入。”秦月觉得而当家的话不无道理。
“应该是这样,但我问我们的人,都坚决否定在蒙面人之前有人进入。抵挡不住是可能的,那么多人团团围住,有人进去会看不到吗?这是我又一个一直想不明白之处。”
“还有吗?”秦月又问。
“还有就是你,我们的人都没看到你出去,但你却凭空消失。我们的人也都不承认看到你出去。所以,既然没看到你出去了,你最后还是出去了。那也就不能保证,没看到人进来,但人进来了。秦姑娘不会告诉我你是怎么出去的吧?”
秦月想了一下,自己是从暗道出去的,能告诉他吗?当然不能。
但秦月马上有了主意,“我说了,只怕先生不信,我睡下了,一直睡着,等醒来了,人已经离开家,在马车上。”
“这就更让人想不明白了。”二当家的一个劲的摇头。
秦月心想:这到没什么想不明白的,自己是从密道走的,别人不可能从密道进来。而这位二当家的其它没想明白的地方,自己也想不明白。
“秦姑娘还有事要问在下吗?”
秦月想了一下,“暂时没有了,谢谢先生能对我说这么多?”秦月说的是心里话,这位二当家的给自己的印象不是很坏。
“那我可以和姑娘说更重要的事了吧?”
“先生请讲,我洗耳恭听。”
二当家的满意的点点头,“秦姑娘是武功奇才,小小年纪,一身功夫可傲视天下。不知秦姑娘想过没有?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一身本领建功立业?”
说到这里,二当家的停了一下,似乎在看秦月地反应。秦月不动声色,听了二当家的复述他和爹爹当年的对话,她差不多能猜出这位二当家的,接下来要说什么?说心里话,她对这位二当家的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感兴趣。但是,出于礼貌,也是为了回报二当家的刚才的不厌其烦,秦月在静静地听。二当家的觉得这开头不错,他对自己很有信心。
“大丈夫立于天地间,应目光远大,要立大志,谋大事。……”
“对不起,先生,我不是个大丈夫,只是个小女子。”秦月不喜欢夸夸其谈的人,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二当家的话。
“不,秦姑娘是女中豪杰,所谓巾帼不让须眉。”
秦月知道这位二当家的所说的大志和大事是什么,她没有说破,她在耐心地倾听。
“所谓的大志和大事,就是为国家和民族出力献策。我泱泱大汉民族,岂能容得异族宵小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,……”果然不出秦月所料,这位二当家的,又像当家对秦毅一样,对秦月晓以大义。二当家的滔滔不绝、侃侃而谈,秦月仍不动声色,耐心地听着。
秦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,成了个好听众。不能不说,二当家的很健谈,口才也很好。当然也有可能,这是他经常挂在嘴上的话。
二当家的说了很多,口若悬河,但是,他总算讲完了。
秦月一直在静静地听着,他觉得秦月已经是被自己的话打动。因为像二当家这样的人,从来都很自信。
其实,秦月根本没在听,她是在心里背诵方丈爷爷送给自己的那本心经,那心经秦月早已能背下来了。
看秦月一动不动地在听,二当家的很满意。“以秦姑娘的聪明,我想,你能明白,我和你讲这番话的用意。”
“小女愚钝,还是请先生明言。”秦月已经停止了背经。
“秦姑娘毫无疑问应当加入我们,和我们这些有志之士,一起反清复明。为我们大汉民族,……”
“先生忘了吧?我爹爹都不知道自己是那个族群,我就更不知道自己的族群归属了”秦月终于按耐不住打断了二当家的话。
“这没关系,我和尊父说过了,可以授你大汉族身份,一旦我们大业成功,就可以……”
“就可以封妻荫子,享受世代荣华是吧?”
“不错。”
“先生又忘了,我是个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