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送慧雨出门,慧雨让秦月陪他走一段路。
路上慧雨对秦月说:“如果你爹爹知道你找到了生身母亲,他会特别高兴的。”
“为什么呢?”秦月不解。
慧雨沉吟了一下,“我听你五爷说过多次,你爹爹曾到处打探你的身世,而且从没放弃过寻找。月儿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师公,为什么?”秦月问。
“因为你爹爹希望他的月儿幸福,因为你爹爹希望他的月儿有更多的亲人陪伴。”慧雨的话饱含激情。
听了师公的话,秦月半天没说话。
“月儿,其实你比师公幸运。师公一出生,师公的娘亲就因大流血逝去。小的时候,我最羡慕那些有娘亲的孩子。能找到自己的生身母亲,是多美好的事呀?月儿呀!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?”慧雨的话显然有所指。
秦月一直想给师公买匹马,方便他来往于老宅和武馆。但慧雨坚决不同意,没办法,这段时间秦月硬逼着他骑赵天宏的马。
这会儿,慧雨牵着马,秦月步行,这祖孙俩已经走到了那条繁华的街上。
见秦月一直一声不语,慧雨指了指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,问秦月:“月儿,你知道我们这个人类为什么能生生不息吗?”
秦月知道,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容易?不是一句甚至几句话能说得清?这里边的原因可以说是多方面的,应该有人本身的主观因素,也有外部世界的客观因素。
但她明白,师公现在肯定不是想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?而只是为了要借机说明什么事情?
“这原因是什么呢?”秦月问。
她干脆走捷径。
“最主要的,最根本的是因为母亲,母爱。”慧雨的回答很肯定。
“不是还有父亲吗?”秦月随口问道。
“就对人类繁衍的贡献而言,父亲的贡献实在是微不足道的。在远古时期,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,人都是只知其母,不知有其父的?父亲的重要是和继承有关系,是人们有了财产观念以后。也就是现在大家说的,男人得赚钱养家。而母亲的重要是有史以来,也是一以贯之的。
“当然,我这里的所说父亲和你爹爹不是一回事,我知道的,你的爹爹是又当爹又当娘的。”说到这里,慧雨停了一下,接着说:“没有母亲的十月怀胎?哪个小孩能出生?没有母亲的精心喂养?有几个小孩能活下来?
“母亲的伟大不仅仅在于此,在于她对孩子的全心全意的呵护,全心全意的爱。这个世上,你什么都可以怀疑?但任何时候,都不能怀疑母亲的爱。你没听人说吗?不管你多大年纪?不管你多了不起?只要老母在高堂,就永远是孩子。”
秦月看着师公心想:不知五爷和他说了什么?也不知师公是担心什么?怎么这一路上一直不停的和自己大谈特谈母亲、母爱?
“师公,您放心,我会好好对她的,我会对她好的。”
秦月这里的她,慧雨当然知道是谁?
慧雨听秦月的话并不满意,他刚想说一个女儿对自己的母亲,有这种尽义务的观念是不对的。女儿对母亲的情感应该是自然而然的,应该是发自內心的。但慧雨没说出口,因为他想到了,这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。
“师公,这精神病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医治?”秦月问道。
慧雨想了想,摇了摇头。
“师公,如果知道了她是怎么得的病?打开她的心结,病能不能好呢?”
秦月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,她知道师公博学,对医病和草药也很有研究。爹爹就是受师公的影响,研究草药,才做起的草药生意。
慧雨没有马上回答,而是思考了一会儿,“对精神疾病,师公没有研究,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治疗办法,好像也更没听说过有什么对症的药。
“像你母亲这样的,病好像不是很重,不犯病的时候和常人没多大区别,一般说来,知道了病因,知道遇到什么情况下会犯病,就想办法避免这种情况出现,肯定是对的。
“我想,可不可以尽量延长发病的周期,也就是说越是时间长不犯病,就可以更不容易发病,是不是就可以慢慢的好起来了?我虽然不能肯定,但肯定大有益处。”停了一下,慧雨接着说:“至于月儿你刚才说的,知道发病原因,找到症结所在,想办法打开病人的心结,能不能把病治好?师公真的不知道?但我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,不妨一试。”
听了师公的话秦月点了点头。
“师公,像这一类的病人,需要吃药吗?”秦月问。
“我刚才说了,对病的本身,好像没有什么对症治疗的药,但是发病的时候,是可以吃一些镇静帮助睡眠的药的。”
“师公,您是说,没犯病,像现在这个样子,是不用吃药是不是?”
“是的,是药三分毒,这药能不吃还是不吃为好?当然,如果找到了对症治疗的药,就另当别论了?月儿,我刚才虽然说,精神病人在没犯病的时候和普通人差不多,但也只是差不多而已。”
“师公,您的意思是?”秦月问道。
“病人毕竟是病人,和没病的人还是有区别的。比如,偏执,任性,像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。所以,对待这样的人就不能像对待普通人那样,要有耐心,得多顺从,多哄一哄,千万不能来硬的。”慧雨回答。
“师公,我知道了。”
其实,这些日子,秦月对这方面,已经有切身的体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