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当家的继续讲述:“村里的人一商量,谁家的孩子愿意献给山神呀?最后,有人出了个主意:村里大家摊钱,找贩卖儿童的买一个。于是,就辗转找到这伙人贩子,买下了这个孩子。
“我一听这么说害怕了,就问他们怎么送给山神?他们说就是放到深山密林里。我问他们什么时候放的?他们说买来后就送去了。
“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,已经十多天了,就是不被野兽吃了,也会被饿死呀?我让族长带我去放孩子的地方,他不去,怕惊动山神?我又抓起他家的孩子,他害怕了,带着我找到放孩子的地方。
“孩子果然不见了,我在附近仔细看了,使我感到有些怪的是:没有血迹?也没有别的痕迹?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呀?被野狼叼到很远处去吃,附近也不会有血迹?这种情况下,唯一生还的希望是被人捡到;可那种地方怎么会有人呢?
“我当时气得真想把那个村的人都屠了,给我的外甥女抵命;被手下的几个兄弟劝住了。他们说,那些人贩子是该杀的,但这些老百姓罪不至死。
“你母亲一直满怀希望的等我把孩子找回去,等来了这个消息后,承受不住这一连串的打击,最后人疯了。这就是你被抛弃的全部经过。
“本来没敢抱任何希望?怎么也想不到秦毅能恰巧出现在那里?老天有眼,老天有眼呀!”
二当家的说完已经满脸是泪。
秦月始终在静静地听着,表面似乎看不出什么?其实她的心被极大地震撼了。
长期以来,虽然她嘴上说不在乎,那么小被遗弃至深山老林,对自己的家人是怀有很深很深的怨气,是一直都耿耿于怀的。
人怕见面,在一起相处是会有感情的,何况是母女呢?特别是当她知道母亲有病之后。
秦月以为母亲是因为有病而把自己抛弃,也就慢慢释怀了。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?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?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?她想她应该是已经原谅母亲了,只是有时候,心里还有阴影。
但是,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: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?想不到自己的家人如此的悲惨?不是因为母亲有病而把自己遗弃,而恰恰是自己遭遇的不测把母亲害成这样?此时此刻,,她觉得母亲特别的可怜,也特别的心痛。因为错怪过母亲,她甚至感觉到很内疚。
“我的家人还有别的人吗?我说的是我父亲家。”秦月问。
血浓于水,她想多知道一些。
“近亲应该没有什么人了?你父亲本身就是孤儿。”二当家的回答。
“我姓什么?”秦月又问。
“你家姓杜,你父亲的名字叫杜长有,你母亲的名字叫徐玉娟,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叫杜怡宛。”二当家的言道。
“我们真的是徐达的后人吗?”秦月问。
二当家的想了一下,犹豫了片刻,终于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那两个孪生兄弟也不是朱元璋的嫡亲血脉吧?”秦月接着问道。
二当家的同样表示了赞同。
“为什么要编这些谎话?”秦月不解。
“为了出师有名?为了鼓动人心?因为很多人就信这个。这倒没什么毛病,其实所有吉兆呀、天象、风水、龙脉等等的说词都是骗人的?最多是某种巧合。”二当家的理直气壮。
“对了,我母亲说她有个小妹?”秦月突然想起。
“是的,她们姐妹两个感情最好了,十五岁时,得了很怪的头疼病,找了不少有名的郎中,也没捡回这条命。”二当家的表情黯淡,问:“月儿,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?”
“听母亲说的,那一天她对我说,为什么一见面就喜欢我?一开始她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?后来想到了,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小妹。就是那一天,她还缠着我,和我结拜为姐妹。”秦月回答。
“什么?有这事?”二当家的楞了一下。
秦月点了点头。
秦月想了一下,“母亲,就是您们这边还有其它家人吗??”
“没有什么人了,就是我们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了;不对,还有月儿你。”
“您自己的家呢?”秦月问。
二当家的摇了摇头。
“月儿,我有一件事和你说,你们母女之间的关系,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二当家的突然想起。
“为什么?”秦月不解。
“要防止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,用你母亲要挟你,逼你就范。”
秦月会意的点了点头。她知道,想动这种歪脑筋的,只能是神秘组织的那些人。二当家的,也就是自己的舅舅在这里提醒自己,还是让秦月很感动的。
“您给我母亲治过病吗?”秦月问。
“怎么能不治?但没什么办法。最多是犯病的时候,吃一些安神镇定的药。再就是睡不好觉的时候,吃一些安眠的药。”沉吟了一下,二当家的接着说:“有一个专治这种病的郎中和我说过,治你母亲的病可以以毒攻毒。”
“怎么个以毒攻毒?”秦月急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