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爷爷,我也可以请陈馆主帮忙再介绍几家武馆的。”秦月说。
“还是先可一家吧!贪多嚼不烂,万一咱们供不上,不是耽误人家的事吗?”石爷爷不是个贪心之人。
这时候,隔壁李家的老管家李春过来,说是老爷和老夫人的意思,是请这边所有的人,都到他们那边吃饭,借此机会,二家人聚一聚。秦月说这边已经准备差不多了,今天就不过去了。找个合适的机会,两家人肯定是要聚一聚的。
李春看这家人在热热闹闹地张罗,就没再勉强。会办事的石奶奶,在李春走的时候,随手送了一些新鲜的蔬菜,说是自家地里产的,不值什么钱。请人不成,回去还不空手,李春本想推辞,但终没能拗过这热情的一家人。
李春离开不久,石家大儿子,带着燕涛、傅生、雷子震和燕来顺到了。这可是最受这家人欢迎的人。客气寒暄一番后,燕涛说有急事找秦月和谭五。
秦月和谭五把几个人带到另一个房间。
“听这家叔叔说了,我本来打算过去的,一时没脱开身。”秦月抱歉地说。
“秦姑娘,快别这么说,哪有我们这样的,这么远的路刚到家,椅子还没坐热,气还没喘匀,我们就找上门来了。”燕涛直摇头。
“燕老前辈,您也千万别这样说,我们之间,谁跟谁呀?”秦月摆手。
燕涛转向傅生、雷子震和燕来顺,“你们说说,这世上的事有这么巧吗?,事先没约定,也没提前通知,可咱们的秦姑娘真就回来了。”看几个人在点头,燕涛接着说,“我说是十天之内,也就是随口一说,其实,真没抱什么希望。不是鬼使神差吗?,秦姑娘远在几千里之外,我怎么就说个十天之内的,看看,看看,十天还不到,人到了。”
石家大儿子进来给大家倒茶水,燕涛拿起茶杯喝了几口,见大家都在看着他,接着说:“说心里话,这桩生意,心里明明白白的不能接,就是不甘心,也没指望秦姑娘能回来,只是想着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,只是心存侥幸,只是给自己留点想头。再说了,这么大个事,朝廷能相信咱们,一口回绝了也不合适。可是,就这么天随心愿。”说着,燕涛又拿起茶杯,喝了口水。
“师父,秦姑娘刚到家,我们还是……”雷子震在一旁提醒燕涛。燕涛一拍脑袋,“我这不是乐昏了头了吗?傅先生,还是你把情况说说。”
傅生咳了一下,点点头开始介绍情况。原来,前不久,朝廷一位大员来到诚信镖局找燕涛,说朝廷有一个大镖想委托诚信镖局。
诚信镖局有一段时间了,生意一直很惨淡。有人说镖局发的是国难财,国家越乱,镖局的生意越好。这几年,国家越来越安定,加之有越来越多的钱庄开展票号通兑业务。出门做生意很多时候,不用再背着真金白银,带着一张银票差不多就能通行天下。说个最简单的道理,谁会为一张银票来找镖局保镖呢?
所谓谁家有难处谁家知道,诚信镖局看似风风光光,镖局门前的灯也通宵达旦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这日子有多艰难。
一段时间以来,诚信镖局其实都是在负债经营,也就是吃老本。可是,有什么办法呢?能指望天下大乱吗?有良知的郎中都知道,就算无所事事,也愿意天下无病人。再说了,盼着天下大乱就能天下大乱吗?为了寻找出路,燕涛和傅生等人倒是商量过,可不可以转行干点别的,但他们这些人除了干镖局,还会干什么呢?只能是苦苦支撑。
正在山重水复之时,想不到喜从天降,朝廷给送来个大生意。但是,当这位大员把情况介绍完后,燕涛才知道差不多是空欢喜一场。这生意,敢接吗?原来朝廷的镖是归绥道上交朝廷的贡银。说是草原上有一股马贼,来无影,去无风,连续两年,归绥道上交的贡银都被这伙马贼给劫了。朝廷曾几次派大军去清剿,但连这伙马贼的影子都没见着。
不是有钱庄吗,但通兑是以社会安定为前提,那个地方谁敢去开展通兑业务呀?朝廷的要求倒是不高,不要求把贡银送到京城,只要能交到朝廷承认的钱庄,换取银票交到户部就成。只是,离归绥道最近的钱庄,也在内地的边城,贡银必须要运出大漠。
两次派军队押运,都被马贼劫走而损兵折将,又到了交贡银的时候,万般无奈之下,朝廷想到了诚信镖局。
举荐的人说,诚信镖局实力强大,无论是江湖之人还是黑白两道都很给面子,应该能担此重任。
主办的官员认为此事关重大,军队都不能胜任,诚信镖局能行吗?稳妥起见,在奏请上方之前,还是先来征求一下镖局的意见,所以,就有了此大员的这一行。
听完介绍后,燕涛倒抽了一口凉气。是的,这位大员说了,镖利相当可观,如果嫌少可以再加,只要把贡银一两不少的交到户部。但是,如果丢了镖,必须如数赔偿,无力赔偿,就要搭上身家性命。
派军队去都不行,自己镖局这区区几十人能行吗?是的,无论是江湖人还是白黑两道,都能给自己镖局面子,但那是在自己的活动范围之内呀!那天苍苍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塞外,谁知道诚信镖局是老几呀!这么大数量的银子,要是丢了,镖局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呀!至于身家性命,恐怕在失镖的时候就已经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