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突然病好点的燕涛,把所有人都集合到一个大屋子里,眉飞色舞地宣布,这趟镖已经圆满完成。
“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,事先没跟大家说,是因为情况太复杂,一着不慎不知会带来怎样的祸秧。而且说实话,你们可以问傅先生,我有些时候知道的也很有限。这一次,我们是全依仗秦姑娘、谭五爷,还有秦姑娘从军营请来的曲永福等几位;特别是谭五爷,整个行动都是他指挥的。没有他们,现在,我们都不知道这会儿脑袋还在不在;真不是自己吓唬自己,这是真的。
“我现在告诉大家二件事,第一,我的病是装的。第二,银子第二天一早就走了。记得那个住进车马店的待嫁新娘吗?那是秦姑娘假扮的,还有新郎等人是易了容谭五爷和曲永福他们。对,那几个大箱子里装的就是银子。”说到这里,燕涛停了一下,“现在,给大家一个重要任务,都到街上去,到茶楼到酒肆到戏院到所有热闹人多的地方去,把我们诚信镖局已经把贡银送到了的消息广为传播。别问为什么,现在就去。”
诚信镖局这些人的效率还真高,二个时辰不到,诚信镖局将贡银成功运回的消息便传遍了归绥的大街小巷。
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。不是有四个装银子的箱子吗?那是统一定制的库银专用箱,那东西老百姓没人敢用。当柴禾烧可惜了,诚信镖局带着这箱子说不定会惹来什么麻烦,最好的办法是给银库送回去。
要说这送箱子,是很简单的事,有现成的马车,装到车上拉到银库不就完了吗?但是,诚信镖局在送送箱子时,却搞得十分复杂。
一个是,从抬出去的时候开始,就把箱子盖打开,离很远都能看到,里边什么也没有。再就是行走路线,几乎绕了几大圈,哪儿热闹就经过哪儿。
这还不算,一路上还边走边做戏。自己的人假冒路人,问:怎么拉着空库银箱,这是干什么去?回答则是,我们是诚信镖局的,朝廷托付给我们护送的贡银送到了,现在把装库银的箱子送回银库。
这样的事有什么可张扬的,说话人的嗓音还特别大。
到了银库后,听了门房的报告,银库管事迎了出来,看到装银子的空箱子,露出很惊诧的神色。
“出了什么事?银子……”银库管事声音发抖。
“没出什么事,银子已经送到了,现在我们把箱子送回来。”带头的是傅生。
“银子送到了,太好了,箱子干嘛送回来?”银库管事不解地问。
“这箱子是库银专用的,我们没用的。”傅生说。
“我们这边箱子和银子都已经出库了,你送回来,让我们怎么办?”银库管事挥手赶傅生他们走。
“这箱子我们留着没有用,放到你们这里肯定有用,多几个箱子,总是好事吧?有什么难办的?”傅生不理解。
“这你就不懂了,我们库房的箱子是有数的,多出几个算怎么回事?”银库管事很不屑。
“这位官长,我们好心好意把箱子给你们送回来,你们不犒赏我们就是了,东西多了,又是有用的东西?怎么还成了麻烦事?”旁边的一个镖师看不下去了。
“你懂什么,这里不是个人家是官家,东西是多还是少,那是官家的事,关我们个人什么事?可这库房平白无故多了这几个箱子,麻烦可是我们个人的。”库房管事满有道理。
“那怎么办?我们把箱子扔到大街上去,或者放把火烧了?”那个镖师气愤地说。
“那是你们的事。”库房管事理都不理,说完竟自转身,准备回到院子里。
“傅先生,我们干脆送到道台衙门去,看道台大人怎么说。”又一个镖师大声嚷嚷。
“这倒是个好办法,走,我们去道台衙门。”傅生心想,正没有理由到道台衙门那里造造舆论。
人还没走,被银库管事喊住,“你们见了道台大人怎么说?”
“当然要实话实说了,我们好心好意送到库房,库房说,对官家是好事,但对他们个人是麻烦事,所以我们只好送打道台衙门,请道台大人评个理。”傅生言道。
“你们这么说不是告我们状吗?”库房管事不那么有持无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