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院客房。
乔婉娩带着一个大夫快步赶来,一进门就看见李相夷坐在床边,正将手搭在李莲花的手腕上探查。
“阿娩。”
听到动静,他连忙起身给那医者让位置。
“李先生怎么了?”
乔婉娩皱眉问。
她一听到消息就带着大夫赶来了,分明这位先生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,怎么……
李相夷看了她片刻,终归没有把探查到扬州慢的事说出来,只是摇了摇头。
他走到桌边坐下,回头看着昏迷不醒的李莲花,眉头紧锁。
李莲花,李莲花……
他对这个名字,当真是没有半分印象。
但这人身上,有扬州慢的内力,他也实实在在觉得此人熟悉。
一时之间,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错乱,忘记了这个人。
那边的老大夫把完脉,满脸丧气的叹了一声。
李相夷侧目,“如何?”
“脉象很奇怪,像是中毒了,但又探不清楚是什么毒。”
老者抚须思索着,“能感觉到这毒来势汹汹,厉害的很,若不是门主以扬州慢调理,怕是回天乏术。”
“回天乏术?”
李相夷猛地站了起来,朝床边走去。
“已经严重到如此境地了吗?”
一旁的乔婉娩眸中闪过不解,分明今日才见,他怎么如此关心那位李先生?
“从脉象上看,这毒已经入肺腑,怕是已经中毒多年……”
大夫看着李相夷越皱越紧的眉头,赶紧继续补充,“不过,门主的扬州慢可以压制毒性。”
“扬州慢……”
李相夷轻声呢喃这几个字,目光再次落在李莲花的身上。
大夫走到乔婉娩身边,开了方子交代了几句,这才离开。
乔婉娩迈步过去,“相夷,你先前见过这位李先生?”
李相夷想了好一会儿,才摇了摇头。
“没有,今天是第一次见。”
乔婉娩偏头去看他的神情,“你……很关心他?”
李相夷看向她,“阿娩,我看见他,总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觉。”
李相夷说不上来这种感觉,并不是像熟悉的朋友,而是一种没由来的……亲切。
乔婉娩目光扫过榻上的李莲花,这个角度的侧脸看过去,她似乎……也觉得有些熟悉。
“阿娩,你从前,可曾听过李莲花这个名号?”
乔婉娩摇头,“需要我让人去查查他的来历吗?”
李相夷舒展眉目,点了点头,“好,辛苦你了。”
乔婉娩垂下眼睫,抿唇片刻,还是问起了今日之事。
“相夷,你跟单副门主……”
提起单孤刀,李相夷的眉头便又皱在了一处。
“阿娩,师兄与我意见不合也不是第一次了,我今日做的,是最有利四顾门的决定。”
乔婉娩抬起眼看了他好一会儿,似是有话想说,却终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大夫走前开了药,我去看看。”
说完,她转身离开了客房。
李相夷目送她离去,脑中回闪过今日师兄决绝的话语,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。
他今日话说重了,但他实在气不过师兄如此糊涂,江湖事江湖了,断不该让朝廷插足进来。
目光一转,又看向榻上躺着的李莲花。
他用扬州慢给这人疗伤以后,内力与他体内的内力完全融合在一起。
让他越发确定,李莲花体内的,正是他的内力。
待他醒来,一定要好好问清楚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第二日,李莲花是被吵醒的。
由于昨夜李相夷用扬州慢给他疗伤,这一觉睡得很沉很安稳,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日暮了。
他缓了好一会儿,才认出这是什么地方。
回想起昨日之事,只觉得这毒发得真是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