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说的李相夷听不懂,“丘蝉是谁?”
李莲花正要与他解释,便听得外头突然传出一声大喊。
“有刺客!”
三人往四周一看,这才明白为何被发现。
那夜明珠失去灯罩,发出的光芒格外明亮,将三人的影子倒映在了房内。
李莲花反手把珠子拍回灯盏上,“三方突围,他们都是死士,不必留手。”
李相夷皱眉,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笛飞声打断他的话,“听他的。”
说罢,纵身一跃破窗而去。
门口脚步声嘈杂凌乱,三面窗户各自被撞破,三道人影飞身而出,跟围在四周的看守直接动起手来。
李莲花抖袖出剑的瞬间,才想李相夷就在附近。
他手中动作一顿,堪堪避开一道攻击。
思来想去,在李相夷面前显露过的,只有逍遥独步剑。
他脚下一转,运起逍遥独步剑便辗转入了人群。
只是逍遥独步剑注重身法,灵动有余而杀伤力欠缺,若对上几人围困倒还尚有余力。
但对上十数个不要命的死士,实在有些为难人了。
相比起他这边胶着的战况,其他两人完全是如鱼得水。
最利的刀,最快的剑。
看守内院的三十死士很快便被二人斩杀干净。
周围的人仰倒下去,独剩下两人迎面相对,颇有几分惺惺相惜。
“你刀法不错。”
“你的剑很快。”
同时出口,两人俱是一愣,又相视一笑。
又听得耳畔刀兵声铮鸣,两人回头朝那边看去。
正见李莲花被人四面围击,还手的招式却格外受限,只得反手提剑去挡。
眼看其中一人举起刀迎头就要砍上去,李相夷眼眸骤然一缩。
电光石火,红影飞身而来,携万钧之势。
砰——
眼前一花,没等李莲花回神,方才围着他那几个死士便东倒西歪的横在地上,没了半分生机。
李莲花松了一口气,刚打算回身道谢,便对上一双透红的眼。
夜风掠过李相夷额前的碎发,他通身的戾气来不及收敛,握剑的手还在轻颤。
“你……”
怎么这么大反应?
李相夷神色格外复杂,懊悔难当。
直看了他好片刻,才低声道。
“我……不知道,你只会这个。”
李莲花怔愣了一会儿,心虚的挠了挠鼻翼。
“我……这不是,没事儿吗。”
李相夷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,好半晌,才抬手揽着他纵身一跃,飞往他们所住的院落。
笛飞声在后面看着,摩挲着下颚摇头。
“玩脱了。”
回了那方院子,李相夷已经平稳了很多,只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。
“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,只要我们还在这,他就算怀疑到我们头上,拿不出证据也无能为力。”
李莲花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这时候要是走了,那就等于坐实夜闯寝院的罪名。
李相夷也没有再说话,他转身出去,替李莲花带上门。
他走了几步,又回头看了过来。
李莲花也抬起头,看向紧闭的房门。
两人隔着一扇门,却像是隔着苍山云海,远得触不可及。
良久,门口的李相夷才转头离去。
李莲花回过头,笛飞声不知何时来的,正坐在他桌边。
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?”
李莲花也坐过去,抬手倒茶。
“不回去睡觉,跑我这里来做什么?”
笛飞声看着他,目露思索。
“你打算一直瞒下去?”
李莲花喝了一口茶水,眼神淡淡瞥他,“不行吗?”
笛飞声摇头,“总有瞒不下去的一天,你届时又打算如何面对他?”
李莲花正烦呢,没好气白他一眼。
“你困不困,你不困我困了。”
笛飞声便不再提这话茬,转而问他。
“你怎么知道那院子里都是死士的?”
李莲花道,“今日晚宴,他带了几个死士在身边,身上都有痋虫,我隐隐能感觉到一点。”
笛飞声恍然,“难怪你今日要留下探查,原来是因为这个。”
“其实第一首富买点死士算不上奇怪,我本不确定他跟痋虫有关,留下来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不让他们分头行动,也是因为担心碰上痋术一类的东西,特别是李相夷,没有应对经验。
李莲花细细分析,眉头紧锁。
“但现在看来,他与丘蝉有些渊源,丘蝉又是笛家堡的死士。”
“笛家堡,追云山庄,还有这第二府。”
“这三者之间,必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。”
笛飞声点头,“我让人多留意这三方的动向,时辰不早,你歇着吧。”
他说罢,起身推门离去。
一阵冷风灌进来,李莲花啧了一声,心说这小子怎么不知道关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