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半夜的时候,又聚在一块,在府外找了个墙角睡下了。
夜间寒风刺骨,这些仆役们时不时就被冻醒了。
等天色微明的时候,他们忽然发现,燕乐竟然站在他们面前,一脸复杂的看着他们。
仆役们吃了一惊,纷纷站起来了。
燕乐淡淡的问道:“尔等为何不去商君别院?你们已经被我赶出府邸,投奔商君别院也无妨。听闻在那里面,即便是仆役,也可以丰衣足食,过的比一般富户还要自在。”
那些仆役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然后说道:“我们是燕人,只认大人这一个主人。我们虽然是仆役,但是在府中也过了数十年,跟着主人学了些硬骨头。”
燕乐长叹了一声:“好啊。好啊。我欣慰的很。你们跟我回来吧。”
这些仆役跟着燕乐回府,随后,大门紧闭,一副不参与外面纷争的样子。
…………
用了两天的时间,匠户买来了一百多人。
李水看着一百多个水手,问身边的徐福:“够用吗?”
徐福支支吾吾的说:“若是航海,自然是够了。可若是攻打倭国,似乎少了一些。”
李水说:“你别总想着攻打倭国。此事不急。海岛在海上,又不会飘走,不早晚是咱们的吗?”
徐福唯唯诺诺,心中却想:这倭国……上次不是答应给我了吗?怎么一转眼,又变成咱们的了?
徐福在商君别院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,对李水的人品也有所了解。他现在越来越怀疑,这位谪仙到最后,会不会把倭国变成大秦的……
不过对于李水的本领,他是极为佩服的。商君别院的种种仙器,他已经见识过了,每一样都叹为观止。
徐福觉得,自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,谪仙也有办法将自己给抓回来。这种无处可逃的感觉,让他不敢对李水起什么别的心思。
李水想了想,忽然对徐福说:“如果我只给你五十人,你还能完成任务吗?”
徐福咬了咬牙,说道:“也可以。不过,为何只给我五十人?”
李水说道:“若一百人全派过去,万一遇到风浪,全军覆没。那不是连下一次出海的机会都没有了吗?”
徐福欲哭无泪。而那些水手,就听的胆战心惊了。
李水给了徐福两个月的时间,让他训练这些水手。
这些人确实会打鱼,但那都是在近海,而且驾驶的是小船。现在要上大船,进入倭国,不进行训练是万万不能的。
在训练之余,李水还选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方士,给水手们讲授如何寻找银矿。
日本多银,所以李水派遣徐福,绝对不是为了观海景,而是要他带回银子来。
李水心里很清楚,这样的下海,即便他的财力可以支持,也不能胡乱支持。必须要让下海变得有利可图,否则的话,必然后继乏力。就会像是郑和下西洋一样,耗费无数钱粮,然后销声匿迹。
在大秦,银子虽然不是货币,但是同样是贵金属。可以打造首饰与珠宝,价值不菲。所以徐福这一趟出海,如果顺利的话,应该可以带回来巨大的财富。
李水交代了出海的事宜之后,就继续面试方士了。
而咸阳城中的豪强,都有点闷闷不乐,觉得自己亏了。
虽然李水是明码标价来买人的,虽然自己也是同意了的,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被强买强卖了呢?
豪强们同病相怜,聚集在一块,把李水吐槽了一番。
宴饮结束之后,田敬立刻通知了季明,季明找了个借口,来到了田敬府中。
田敬对季明说道:“季兄,槐谷子又做坏事了。”
季明问道:“什么事?”
田敬说道:“强买强卖,从豪强家中,掳走了不少仆役。”
季明叹道:“这槐谷子还真是无恶不作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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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敬说道:“是啊。”
季明又问:“可有证据?”
田敬说道:“倒没有证据。你也知道,大伙怕了那槐谷子,他来买人,谁敢不卖?”
季明说道:“那价钱呢?可是极低?”
田敬说道:“倒也不低,很公道。”
季明说道:“那就不好办了。根本无法告倒他。”
田敬点了点头,说道:“如今商君别院有大量的钱财,对于花钱上面,槐谷子倒是不吝啬。”
季明说道:“眼看就要科举了。我们现在不宜轻举妄动,还是等科举的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。”
田敬说道:“季兄,我倒是有个想法。在我看来,这槐谷子,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。简直是一刻都闲不住。你不招惹他,他终究要招惹你。”
“我虽然示弱,稳住了他。但是他能放过我吗?他心中对我就没有芥蒂吗?”
季明说道:“槐谷子此人,睚眦必报。若有机会的话,应该会害你。”
田敬一拍大腿,说道:“在下担心的,就是这一点。若在科举之前,槐谷子忽然害我,我简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啊。”
“故而我想,与其坐以待毙,等着槐谷子来找我的麻烦,不如主动出击,给他找点事做,让他自顾不暇,来不及找我们的麻烦。”
季明连连摇头:“使不得,使不得。多少人出手对付槐谷子,结果搞得自己身败名裂。况且这件事,抓不到半点证据,稍有不慎,田兄你就要家破人亡啊。”
田敬微微一笑,说道:“无妨,我已经想好了一条妙计。这一次,我不会亲自出手,而是撩拨他人出手。只要给我几个月的喘息之间,科举之后,我就不用怕槐谷子了。”
季明好奇的问:“你要挑拨谁?”
田敬低声说道:“燕乐,此人又臭又硬。对槐谷子,也并不怎么畏惧。若槐谷子欺负他欺负的狠了,他可能会和槐谷子拼个鱼死网破。”
季明纳闷的问:“若槐谷子不欺负他呢?”
田敬嘿嘿的笑了:“我们可以假扮成槐谷子,去欺负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