匠户早就给他准备好了快马,金银,干粮。王甲匆匆把铁链除下来,换了一身衣服,骑上快马,立刻向楚地狂奔而去了。
李信坐在屋子里面,沉思了好一会,对李水说道:“槐兄,你把王恒骗回来,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。不过……你就不怕这王甲远走高飞,再也不回来了?”
李水说:“他的家眷都在咸阳城,总会有点牵挂吧。”
李信叹了口气:“不过,王甲毕竟是反贼,就这样饶了他的性命,我总有些不甘心。”
李水忽然嘿嘿笑起来了:“李兄不甘心,其实我也不甘心。不瞒你说,其实我这是连环计。”
李信好奇的问:“什么意思?”
李水小声说:“李兄想想,王恒是何等狡猾的人,他若听了王甲的话,会怎么想?”
李信想了想,说道:“定然是怀疑其中有诈,是有人要把他骗回去。”
李水使劲点了点头。
李信说:“如此一来,王甲的性命可就有点危险了。不过楚地距离咸阳城太远了,消息传递不便,这王恒也没有办法证实咸阳的情况。因此……王甲的生死还不好说。”
李水笑着说:“所以,我后面还有一计。”
李水问外面的匠户:“人带来了吗?”
匠户说道:“带来了。”
随后,有个仆役打扮的人,胆战心惊的走进来了。
李水笑眯眯的问:“你是何人啊?说来听听,给李大将军认识一下。”
仆役小声说:“小人,小人王丁。”
他说了这话之后,忽然哭了,跪伏在地上,翻来覆去的说:“谪仙,小人冤枉啊,不关小人的事。小人一直是王贲的贴身仆役,自从王贲赋闲在家之后,我也一直在家中看管花园,不曾参与谋反啊。”
李水叹了口气:“我知道你冤枉,但是别人未必知道。大手一挥,把你杀了,谁会在意?”
王丁哭的鼻涕都出来了。
李水说道:“本仙心地善良,最见不得老实人受到冤枉,因此思来想去,决定给你个救命的机会。”
王丁大喜,一脸热切的看着李水。
李水说道:“你身为王氏仆役,又一直待在王贲身边。如果王恒在楚地活动,你应该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找到他吧?”
王丁想了想,说道:“应当可以找到。”
李水点了点头:“你今夜在这里饱餐一顿,明日骑上快马去楚地。等找到王恒之后。告诉他一些消息。”
王丁有点害怕。王恒留在楚地,八成是做了反贼了,自己去告诉反贼消息?那不是找死吗?
不过他没有反驳,依然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水。
李水说道:“你找到王恒之后,就说是王贲派你去的。要你带给他一个消息。就说王老将军入城不久,便被人抓了。如今咸阳城中,有不知道多少人受到了牵连。”
“如今王氏宗族,已经被限制出城。王氏仆役,多半被关进了大牢。朝中大臣,也有数十人进去了。这一次,王氏恐怕要被灭族了。”
“故而王贲多方打通关系,费了老大的力气将你送出城,给王恒报个信。让他万万不能回来。一定要留在楚地,为王氏留下一丝血脉。”
王丁都听傻了:“这……这……小人真要这么做了,那不就真的成了反贼了吗?”
李水笑着说道:“对啊,你报完信之后,也不要回到咸阳城了,就留在王恒身边。”
王丁的冷汗刷的一下流下来了。他错愕良久,忽然小心翼翼的问:“难道谪仙……当真是项梁的人?”
李水大怒:“放屁,你懂个屁。”
旁边的李信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李水。
李水对王丁说:“你留在王恒身边之后,要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。他做了什么,到了什么地方,身边有多少兵马,有多少武器。我会派人与你联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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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丁恍然大悟:“原来谪仙是派小人去做细作的。”
李水点了点头,摆了摆手说道:“去吧,休息一会,明日动身。”
王丁点头哈腰的走了。
李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:“妙啊,只要掌握了王恒的动向,再杀他那不是易如反掌吗?”
李水笑眯眯的说道:“王甲,王丁。一个好消息,一个坏消息。总有一款适合王恒。”
…………
李水和李信开心的喝酒。而距离他们数百米之外的农田中,项羽正在咬牙切齿。
项超又来了,又以农家乐的名义,悄悄地见了项羽。
项超对项羽说道:“羽儿啊,你何时从这里回去啊。如今你叔父项梁,正在大牢受苦,当真是惨绝人寰。”
“那王翦带着三个地痞流氓,整日殴打他。更可恨的是,槐谷子将这些东西录了下来,在谪仙楼放给食客听。”
“如今王翦固然成了笑柄,项梁也没有好到哪去。我项氏的荣耀,已经毁于一旦了。”
项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农具,像是握着一把剑。
项超看他五官扭曲,一脸痛苦,有些于心不忍,宽慰他说:“羽儿啊,你也不用太过悲痛,左右你叔父都必死无疑,我只是看他受辱,心中有些气恼……”
项羽摆了摆手,咬着牙说道:“孩儿并非悲痛。只是……有些内急,我要去溷厕。”
随后,在项超错愕的目光中,项羽飞一般的跑了。
项超有点疑惑的说道:“这……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?老夫来的时候,他便在溷厕之中。怎么眨眼的工夫,去了两趟?”
恍惚间,项超想起廉颇来了……
有个面黄肌瘦的项氏子弟走过来,对项超说道:“最近我们几个,一直在腹泻。也不知道究竟吃坏了什么。因此羽将军并不是无礼,实在是按捺不住啊。不过大人放心,等羽将军泄空了便好了。”
项超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