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军骑兵一路先行,唐军四出‘打粮’,唐主李洛直率三万兵马不快不慢的北上。
腊月十五,唐军骑兵主力到达武威,也就是凉州。
可是特务来报,被元廷转移到凉州的十万匹关山战马,又被甘肃平章转移到甘州。
虎古大怒道:“关山之马,乃我大唐所有,必讨之!”遂令骑兵加速前进,一日两百余里,两日后即来到甘州,围困全城,射箭入内,勒令交出战马,否则一旦入城,七品以上皆斩。
甘肃平章忽勒帖木儿此时已经无兵可用,甘州作为重镇,也就不到一万克尔钦汉军,蒙色骑兵不到三千,如何抗拒成为几万唐军骑兵?
“平章官人,如今叛军势大,援军未归,还是,还是……”甘肃右丞马阿虎忍不住说道。
“你说什么?把战马交出去?这是叛逆!”平章大怒,指着右丞,“再敢说一句,本堂就替朝廷杀了你!”
右丞顿时闭嘴。行省衙门其他官员人人噤如寒蝉,唯恐触怒了平章官人。
“严防死守!最多守半月,援军就回来了!”平章拔刀大喝,指着城下,“朝廷不会不管甘肃!本堂不但要守住甘州,还要灭了这些该死的伪唐叛军!”
马阿虎等汉官暗自摇头。李洛很快就到,这甘州危城,哪里守得住?要是不乖乖交出战马,等叛军攻破城池,他们都要死。
他们的确忠于大元,却不是蒙古国族,没必要陪着殉葬吧?
朝廷的确不会不管甘肃,可那又如何?来不及了啊。叛军两三月间就攻略陕西甘肃,朝廷哪里反应的过来?
中原的大军一时半会来不了,西域大军一时半会也来不了。
正在阖城官员焦虑之际,忽然城下的叛军大队潮水般撤走,往西边而去,竟然不管甘州城了。
可平章忽勒帖木儿不但毫不欢喜,还大惊失色。
“不好!叛军一定是知道藏马的山谷!”忽勒帖木儿急的直跺脚,“可恶可恶!那可是十万匹战马啊!该死的豺狼!”
十万匹战马,被藏在距离甘州西边的祁连山,那里是一处葫芦形的山谷,非常隐蔽。
按说,远道而来,地形不熟的叛军是不知道的。
可如今看这架势,叛军竟然是知道了。
唐军当然知道,因为特察局的军事情报源源不断送来,一般的事情很难瞒得住唐军了。
光夏和耶律忠节就是得到情报,才放弃甘州,转而去祁连山那处山谷。
仅仅一个时辰之后,几万唐军骑兵就来到目的地,守卫谷口的元军不到千人,哪里挡得住?看见数万唐军骑兵,想都不想的就逃入山中。
唐军进入山谷,但见雪谷中到处都是战马,密密麻麻,但是战马都被勒住了嘴,不能发出叫声。
还有数千个牧奴在照顾马匹。
“哈哈哈,找到了!这些战马,都是我的大唐的!”虎古看见这么多战马,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。
“来人,押着这些牧奴,让他们将马赶出来!”耶律忠节也下令。
整整两个时辰后,十万匹战马才全部出谷,在牧奴们的管理下,被唐军骑兵带走。
唐军骑兵俘获十万战马和数千军奴,并没有马上撤退,而是继续围困甘州,等候李洛,一边派出一只只百人队,呼啸着四处“劫掠”贵族豪强的财产。
几日下来,方圆百里的贵族豪强都遭了殃。他们的财产,粮食,车马,都被唐军抢走,一车车运到甘州城下。
唐军为了运送粮食和财物,连奴隶也抢。很多之前广有钱粮奴隶的大人物,一夜之间变成穷光蛋。
稍有反抗,唐军就要杀人,将他们的家人子弟掳为奴隶。
城中元廷官员眼睁睁看着叛军抢劫财物,荼毒贵家,在雪地中肆无忌惮的呼喝来去,都是咬碎了钢牙,却无可奈何。
“那,那是我家的马车!叛军抢了我城外的府邸庄园!天杀的唐寇!啊—”城头一个官居三品的参政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喊,眼睛都红了。
二品左丞也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般惊叫道:“还有我庄园的马车!我的投下完了!”
城中的元廷官员和豪族,人人捶胸顿足,脆弱的甚至嚎啕大哭。
他们城外的庄园府邸,被叛军打劫了。
怎么不痛?怎能不恨?
至于这些巨额财物怎么来的,百姓和奴隶过的什么日子,他们都忽略了。
等到李洛的中军到达甘州,唐军骑兵的战利品已经堆积如山,光运载钱粮的马车,就有数千辆,奴隶超过八千人。
粮食,食盐,皮货,珠宝,布匹,金银…不知道有多少。
甘州附近的贵族豪强,基本上被劫掠一空。光是元朝三品以上官员贵族,就抄了十几家。
“臣虎古拜见陛下!”李洛中军一到,虎古和耶律忠节就赶紧前来拜见。
“平身吧,你们做的不错,战果丰厚,不白跑一趟。”李洛看到战马和钱粮,心情也很是愉悦。
他打的仗,基本上都是在发财。
因为李洛发动战争,不光是打仗,本质上其实是对财富的再分配。他每打到一个地方,就抄没旧贵族和大地主大官僚的财产,能不发财吗?
这样,的确是把贵族豪强得罪到死,让他们切齿痛恨。可李洛也赢得了绝大多数人的民心。
怎么算,他都不亏。
“陛下,是否要攻打甘州?”耶律忠节问。
唐主冷冷看着甘州城,“还不开诚投降?告诉他们,半个时辰内不降,七品以上官员文武,皆论死!家人为奴!开城投降,可活!”
“诺!”虎古一笑,立刻安排再次射箭入城。
甘肃行省官员此时看到城下的李洛大纛和气势雄壮的大军,再也没有侥幸之心。
平章忽勒帖木儿得知唐军的最后通牒,浑身气的发抖。
天下无敌的大蒙古国,这赫赫大元,怎么就让叛军欺负到这种地步?
眼下,可如何是好?
“平章官人……”很多官员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。
那意思分明就是“开城投降”。
就是蒙古官员,也沉默不语。
很明显,在叛军火炮和六七万大军之下,兵力空虚的甘州城,根本就守不住,没有任何希望。
守两天最多了。
抵抗纯粹就是徒劳,还要搭上性命,家人还要成为奴隶。
“开城…放他们进来!”
忽勒痛苦的思索一会儿,派人出城和唐军交涉之后,终于下令开城。
条件是,东西可以搬,但不能俘虏他们。
他老了,多年醇酒美人的高官显宦生涯,已经让他丧失了当年灭宋时的勇气,他不再是一个勇士,只是个顾家惜命的老政客罢了。
唐军答应了行省官员的条件,只要东西,不俘虏他们,更不杀他们。
要是他们不开城,以甘州城的坚固,怎么也要攻打一两天,唐军多少会有些伤亡,弹药也要耗费不少。
他们愿意投降,那是最好不过。
望着打开的城门,李洛的嘴边露出一丝讥讽。
富贵就是温柔乡,享乐就是毒药。就算是开国不久的蒙元贵族,也会腐化堕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