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让她看看,那几粒砂子弹跳的方向。”若宝物能有进一步提示,那再好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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涂杏儿收拾好厨房,忽见墙上有影子闪过,吓了一跳。
她猛一抽腕,刚摆好的陶碗就被带了下来,眼看要在地上摔成粉碎。
这时却有一只手伸了出来,稳稳接住落碗,重新摆回架上去。
“小心。”
涂杏儿也看见来人,按着胸口呼出一口气:“吓死我了!作甚老爱这样吓人!”
来人笑了,把她小手握在掌心:“被大雨耽误了,着急往家赶。对不住啊,你怎么罚我都行。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,“对了,我看后排客房亮灯,有人住进来了?”
“是啊,是一对年轻男女,都长得可漂亮了,花儿一般的年纪。”涂杏儿任他握着手,喟然一叹,“真教人羡慕啊。曾几何时,我们也有过那样的年岁。”
“花儿一样的年纪,你就跟我跑了。”来人笑道,“倒没辜负好年岁。”
涂杏儿睁圆了眼瞪他:“那叫诱拐!当时是我年纪小不懂事。换作现在,铁定不会理你!”
“当真?”来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“要不我们再跑一次试试,我看你跟不跟。”
“胡闹。”涂杏儿啐他,“都十年了,老胳膊老腿,我可跟不动了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。”来人抬起她的小手亲了一口,“在我看来,你青春长驻、风韵更好。”
他亲得痒,涂杏儿咯咯笑了两声,才把邻居胖妇人下午说过的话转述给他听,而后道:“那货郎居然说二十一年前见过我,可笑不可笑?那时我才几岁,六或者七岁?并且也不在桃源呢,在泰城。”说起最后两字,眼里浮起一点戚色。
“他要是多长个眼睛少喝点酒,就不会认错人了。”来人淡淡道,“市井小人的话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涂杏儿咬着唇,好一会儿才道:“新住进咱家客房的少年说,他返程会经过泰城。我、我想……”
来人握着她的手一紧:“你想回去?”
他的声音凝重,涂杏儿赶紧摆手:“不、不,我既发过誓就再也不会回去。可是我娘身体不好,我们偷跑时又没敢告诉她。这都十来年了,我就想让那少年给她捎个口讯,说我、说我一切都好。”
来人沉默了。
“你看呢,行不行?”涂杏儿扯了扯他的襟口,有些踯躅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来人温柔道,“不过他有把握离开桃源么?”
“这就不清楚了,我也就是那么一说。”涂杏儿轻声道,“他们和我们不一样,不是失足掉进桃源,而是自己找进来的。”
“哦?”来人目光微闪,“这外面有十万大山,他们进来作甚?”
“他们没有细说,但问起一个古怪地名,叫作什么弥……,唉,我记不住。”
来人笑道:“好了,不说这个。他们也不是头一个进桃源的人,谁肚子里没有一点小九九?”
涂杏儿嗯了一声,给两人都倒了一杯热水:“喝完水睡觉!这都快到丑时了,明儿还得早起呢。”
“明儿不是不开店么?”
“嗯啊,可我要和刘嫂去一趟麦镇,订两身新衣服。那里的裁缝手艺好。”涂杏儿喝了一口热水,“陪我一起去吧,给你也做两身新衣服。”
来人却没吭声。
“怎么了?”涂杏儿盯他几眼,“你今晚怎么有点奇怪?”
“哪里奇怪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