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因为迷藏灭世,所以那一处界垒也扩大了?”
“是的。但千红夫人的本尊力量强大,还是过不来。”这种秘辛也只有弥留才知,“她放进人间的,只是分身。但分身也有寿命,可为你所用。”
燕三郎没有被这喜讯冲昏头脑,只是更加冷静:“拿什么跟她对赌?”
“你最珍贵之物。”弥留答道,“她自有办法找出,不用想蒙混过关。”
它罕见地给出一个建议:“你最好做足准备再去。”
燕三郎点头。
再接下来的问题,就是天文地理历史无所不问了,甚至修行上的许多疑问,燕三郎也一并托出。
十个时辰的时间听起来很多,其实他的问题也近乎无穷无尽,毕竟这些天倒床也是无事可做,除了调息之外都用来琢磨问题了。
一句话概括,就是燕三郎直到最后一刻都觉得意犹未尽!
时辰到,汪铭直立刻站起,一息也不想多待。他早就说得口干舌燥,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:“行了,我们两清了。”
说罢,他看了千岁一眼,推门出去了。
那眼神淡漠中还有些怨懑。
千岁“切”了一声:“出了桃源,后会无期最好。”
她心知肚明,汪铭直还为她打碎沙漏下杯之事耿耿于怀。
她凑近燕时初:“问了十个时辰,心满意足了?”这小子的提问跟连珠似地,看得出早有预谋,有些连弥留都答不上来。
“尚可。”弥留的回答也是干货满满,少年轻叹一声,“早知如此,我该要求二十个时辰的。”
“你莫不是以为弥留之地不会讲价?”千岁好笑,一边伸手去解他衣襟,“让我检查下。”
她的动作永远这么猴急,仿佛不是解衣服而是拆礼物,再配上无限期盼的眼神,就好像要把他囫囵吞下肚——燕三郎费好大劲儿,才能忍住不去拨开她的手。
千岁笑眯眯地扒拉开他的上衣,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轻戳几下:“不错,再有几天可以下地慢走,但还是不能提动重物。”毕竟伤在胸上,他的腿骨还完好无损。
她就喜欢看这小子脸上的不自在,好玩!
“六天。”少年每次都要刻意忽略她指尖的微凉,那总能引起他心底奇怪的颤栗。
六天后,他就要离开桃源。
“那么这味聚气丹就该加量了。”千岁替他换药,动作麻利,“接下来几天可能有些儿痒。”
他气血充足、真力充沛、筋骨强健,所以恢复得特别快。哎,年轻的身体真是好啊。
燕三郎知道,她说“有些”的意思就是“特别”。伤口痊愈过程中,难免会有痒意。她用的药重,这种感觉也同样会加重。
换了别人,大概疯狂地想伸手挠个痛快,但他眼都不眨:“好。”
她用木板重新替他固定,指尖蘸的一点药物,直接抹在他胸肌上,还不忘来回抚了两把。
手感挺好的呀。
“喂,你说——”她拖长了声音,纤指顺便在他左腰画了两个圈,并且满意地觉出他肌肉突然绷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