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十天后就要成婚了,白苓忽然与他相见,也有些扭怩。她抚了抚鬓发,螓首微颌:“端长老好。”
桌边还有一个空位,被书箱占走了。端方问得很礼貌:“我能坐下么?”
“请。”燕三郎拿开书箱,随手给他拉开椅子。千岁嘿了一声:“这小子真是自来熟。”
反正上次离别时没有撕破脸。
伙计过来添茶送水,白苓的不自在也消失了,望着两人好奇道:“你们怎么认得的?”
“巧,三番四次有交集。”这是燕三郎的回答。
“燕时初是我的老朋友了,我第二次下山历炼就遇见他,那时他才十岁。后面么,陆陆续续又有来往。时间过得真快,一晃眼九年了。”这是端方的回答。
他看见燕三郎放在脚边的书箱:“芊芊可好?”
话音刚落,白猫就顶开盖子,冲着他喵呜一声算作回答。
然后,白苓就小小打了个喷嚏。
这、这丢人丢大了。她一下胀红了脸。
端方却像没听见一般,问燕三郎:“你怎么来了?”
天狼谷与拢沙宗不同,后者独踞偌大的领地,与国家相似,天狼谷却是避世而居,它们分别体现了宗门的两种面貌。
对于卫国清乐伯来说,四凤镇的位置应该算是很偏僻了,怎么有兴致过来这里?
他多少也了解燕时初,这人行事很有计划,这一回又不知抱着什么目出现。
“本为追踪一名仇人过来。”面对端方,燕三郎可就谨慎得多,“走到这里,追丢了。”
“哦?”端方顿时来了兴致,“你竟然失手?”
“对方在四凤镇布下陷阱,但是被我化解。”燕三郎淡淡道,“算是暂时打了个平手。”
白苓听到这里有些吃惊:“谁?可要我来帮忙?”
燕三郎微微苦笑:“那厮有附于人身的本事,我也不知道它现今在哪。”
端方来这里成婚,本来也没打算插手他的麻烦,闻言转了话题:“你的伤病已然痊愈?”燕时初在宣国时脸色不好,心伤严重,连与人动手都不敢。
“嗯,好了。”
白苓闻言,指了指他心口:“当年的伤?”
“对。”既然新郎新娘都见面了,燕三郎也没理由留在这里当夹心,当下站了起来,“你们慢聊,我有事。”
端方笑道:“你还会再待几日吧?我回头就找你吃酒去。”
“好。”燕三郎说罢,背上书箱,头也不回下楼了。
端方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长街尽头,才转问白苓:“看来白姑娘和燕兄弟也是熟人?”
白苓有些局促。这人是自己未婚夫,见燕时初和她坐在一起吃茶,他会不会不高兴?
端方像是看穿她的顾虑,抬手给她斟了一杯清茶:“不要紧张,我只是好奇一问,并非质询。”又笑道,“燕时初也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他的眼神温和,笑容也很诚恳。白苓放下了心,点头道:“还记得你当初给我解围?”
“当然。”端方拈起案边的蜜饯,“白姑娘救父,很有勇气!”
被他夸奖,白苓也笑了:“在那之前,我能弄到解救父亲的办法,多亏了燕时初帮忙。但那一场仗也打得惊险辛苦,他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