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金保值啊,你之前给我买的婚戒,我去年去估价,人家只给我估了一百多万,我们三百多万买的啊,这差的也太多了;你结婚时候送我的金镯子,今年涨了快一万!买黄金比买钻石保险多了,万一你以后破产了,我们俩还能把黄金卖了撑一阵子。”
顾景琰……
不愧是她。
他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呢,闹了半天,怕贬值。
顾太太的眼里,排在第一位的果然还是人民币。
“你是怎么摸到这家店的?”
顾景琰拉着她的手,边走边问。
这家店的位置并不太好找,乔若星却能精准摸到,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来。
果然,乔若星说,“上学时候笑笑她妈妈选母亲节礼物,她说那些大金店的品牌溢价很厉害,就拉着我满街跑着找这种巷子里的金银饰品店,最后在这家店挑了一副耳环。”
“其实我也在他们家看上了一条项链,那种很细的蛇骨链,闪闪亮亮,特别好看,我想送给我妈妈。
但是那时候,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,我也没有办法跟我爸——跟乔旭升去要这笔钱,就算我张嘴要,他也不会给我,更大可能就是被他羞辱一番。
毕竟在他眼里,支付一个活死人的医药费就够让他心烦,自然不可能再花钱给她买什么礼物。
我身上钱不够,想买就只能去做兼职,那时候平面模特一天五百,车展的礼仪小姐一天一千到一千五不等,我很幸运,面试车展的礼仪小姐被选中,前前后后一共做了六天。
原本是可以拿到八千的,但是最后一天车展的时候,我跟一个人起了冲突,对方受了伤,在会展中心闹了起来,最后警察到场,联系了我的监护人,也就是乔旭升,最后赔了这人五千算私聊了。
我想去找会展中心的负责人索要我的薪酬,却被乔旭升拦住,说我丢人现眼。
在他看来,被男人骚扰该感到羞耻的是我,因为我来做车展的礼仪小姐,本身就不够自爱。
他让我一度怀疑美丽是一种罪过,我甚至不敢穿好看的裙子,可我生来赤裸,肮脏的难道不是那些垃圾吗?”
她叙述的语气非常地平静,平静地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,却顾景琰的心狠狠揪成一团。
“后来,当初解释我去当礼仪小姐的学姐联系我,会展中心一位负责人出面,和上面沟通过后,补了我六千的工资,可是当我拿着钱去买那条项链的时候,它已经被别人买走了,母亲节也过去了。”
顾景琰嗓子梗了梗。
这件事,他知道,但他却是在今天才知道那天被骚扰的人是乔若星。 齐乐
那年车展,他在现场。
只不过那时,他是主办方邀请的贵宾,在楼上和会展的负责人推杯换盏。
事情发生的时候,他也没有目睹过经过,知道的时候,楼下已经闹了起来。
会展中心怕此事件对自己的品牌形象影响不好,便快速将发生冲突的几人单独叫到了房间去协商此事。
顾景琰的合作谈得很成功,临走的时候,碰见一个穿着礼仪旗袍的女孩子,坐在楼梯间里哭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