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十六岁是修行的黄金年龄,相比于更早或更晚而言,十六岁入道,概率上来讲要更快。
同时,他推出这三个仅有的子嗣,便是在告诉一众修士,国师的候选者只有三个人。
那这三人中,薛正阳已是板上钉钉。
选择仙苗的话,他也理应排在第一位——
因为没有人敢和地境修士争抢资源。
故而他也应当会第一个寻上鱼幺幺,也便为鱼幺幺修复灵台,提供了些许可能。
即使薛正阳发现了鱼幺幺灵台受损,而选择了他人,其他几个候选人,亦有选择鱼幺幺的可能——
万一他们之中,谁有着能修复灵台的可能呢?
虽然江河觉得机会渺茫,但他也能体会到鱼玄机的用心良苦。
其他人亦能听出鱼玄机的话外之意,那原本显得颓废的茅野望,顿时又觉得自己当选国师有了可能——
既是传授皇子入道,而非鱼玄机直接选定,凭他多年收徒的经验,未必不能早于薛正阳。
入道,并非修行到一定境界。
只要帮助皇子塑造出灵台的第一级台阶便可,如此一来,便无关修行功法是否优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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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看天赋、悟性、与机缘。
他还有机会!
“陛下,贫道乃茅野庐第一任庐主,门内弟子三十有二,其中更是出了一位人四境高徒。在场诸多道友里,除薛前辈外,没有人比贫道更懂传道授业之事,故而,贫道觉得自己有机会,成为某位皇子的师父。”
他毛遂自荐道。
饶是鱼玄机不懂修仙的门门道道,也深知眼前这茅野望履历非凡,当即便笑道:
“茅道长当然有这番资格。那,这国师的候选人还差最后一位,不知哪位仙师还要自荐一番?”
鱼玄机说着,又看向江河。
似乎是期待江河站出来。
接触到对方目光的江河有种预感,只要自己一开金口,哪怕站在身前的是薛正阳,鱼玄机拼了老命都会把这国师之位赠与自己。
可为什么呢?
这完全没什么道理啊……
还得等待会儿诸事结束后,再去问个清楚才行。
转瞬间,国师的候选人之位只剩下一人。
剩下的人没有薛正阳这惊人的背景与能力,亦没有茅野望这般丰富的履历,彼此之间相差不大,故而陷入了一番争论中:
“陛下,奴家亦是人七之境,可不比茅道长差上多少。”
“崔道友,你就算了吧。你这功法普适性不高,传授起来,还不如我这敛息之术。”
“哟呵,路道友原来在呀,您方才敛息退避,奴家还当您见识到薛前辈的风采,自惭形秽,逃之夭夭了呢。”
“逞口舌之快毫无作用。陛下,我这敛息术的普适性,总要好过崔道友。既是要与蛮国蛊虫为敌,这敛息之术未必不能给陛下塑造一支斥候队伍,用以游击。”
他们便如面试中那普普通通的求职者一般。
干不过天降还有能力的关系户,打不过履历丰富的老资格,彼此之间差距不大,只能为最后一个名额焦头烂额。
另外两个修为不如崔、路二人的,心知眼下只有这一次机会,哪怕无法成为国师,倘若得到了鱼玄机的赏识,亦能有荣华富贵的一生,故而也出言自荐。
唯有江河默不作声,鱼玄机也明白了江河的意思。
“陛下,草民汪胜天,是土生土长的鲤国人士。先皇在世时,草民便在军中任职百夫长。后来家父病亡,草民便告老还乡,恰逢遇到家父曾经的友人前来吊唁,故而随那叔父踏上了修行一途。
而今虽然已过三十年,但草民恐觉仙途无望,无心游历,只想回家偏安一隅。归家途中,却听陛下欲要选举国师,而今草民虽只有人六之境,但所修行气血之法,正好可助我鲤国将士们奋战杀敌。
故而,草民心想,或许自己也能有这为国效力的能力,还望陛下恩准,让草民一试,证明自己,亦证明我鲤人之能!”
汪胜天是个魁梧汉子,倒符合他那‘气血之法’的说辞。
如今,他已感仙途无望,只想找个舒适的地方偏安一隅,好好度过剩下的几十年。
左思右想,也不顾什么修行者的面子,竟是单膝下跪,意表臣服之态。
虽说面子上有些难堪,但只要博得了鱼玄机的赏识,便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。
只要态度放低,对比其它放不下面子的修行者,那自己的优势可是相当大。
鱼玄机见到汪胜天如此做派,也是喜上眉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