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当国师,就是为了‘充门面’,应付老百姓的。
为了国运,不要脸也都值得。
抓准了机会匆匆拜别百姓,也总算是把两位姑娘安全带回了家。
一下午的时间,便又是日常的练剑。
学如逆水行舟,练剑亦是如此。
唯有日复一日的重复用功,才能在未来某天需要的时候把它拿出来作为依仗。
在这期间,江河想要找个机会把在山海集会中购置的药膏送给顾青山,但奈何顾青山身边始终有个小电灯泡在,他不太好意思当面送。
毕竟这是买来为顾青山祛疤的,要是让小姑娘发现,自家青青姐基本上算是被自己看了个全貌,估计又要花时间好生解释一阵。
而且顾青山终究是女孩子家,自己也不好当面提及这事。
故而也便短暂的搁置下来。
唯有当练剑结束,累的一身臭汗时,江河借着洗澡沐浴的功夫,匆匆冲了凉。
才趁顾青山与鱼幺幺都不在的时候,偷偷潜进了顾青山的闺房。
把药膏的作用拿纸笔记下,和药膏一起放在桌上比较显眼的位置,江河便要匆匆离去。
可才刚一踏出门,便见院落的拱门之外,突然显现出一道的艳丽身影。
定睛一看,那明媚的容貌实在熟悉不过……
对方看起来有些局促,抬眼之时,却是恰好看到了江河。
她楞道:
“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?”
“我——”
“你做什么了?”
“……”
江河见自己已经被就地逮捕,只得轻咳两声,道:
“那什么,最近天气湿冷,我看顾姑娘的房间总是门窗紧闭的,需要通通风,以免得什么风湿骨痛,便想着为顾姑娘开开门窗。”
顾青山先是看了看哪怕傍晚时分,也仍然日照西山的炎热夕阳。
又看了看自己卧房,那如旧紧闭的窗户。
好半晌,她才道:
“原来如此。”
江河见顾青山不曾生气,乐意给自己台阶下,讪笑了两声,撒谎也面不改色:
“开窗通风的时候,恰巧为顾姑娘整理了一下书桌,其它的什么也没做……”
说着,便逃也似地溜走。
直到溜回自己的卧房之后,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按捺住心里的尴尬,不住地喃喃道:
“应该不会被当作什么变态看待吧……”
不过好在自己提醒顾青山,桌上有东西,她应该不会往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思考。
想通后,江河也便松了口气。
但他的余光,却忽然瞥向自己卧房的矮桌上……
那里正安然放置着五枚翠绿色的平安玉,与一个巴掌大小的器皿,器皿之下,还有一张小小的字条。
那个器皿……还怪眼熟的。
他霎时一惊,连忙坐在矮桌前,拿过那器皿与字条仔细查阅。
那字条之上,有一行娟秀小字,小字整体显得清新,但几处笔锋又显遒劲——
“我没见到什么想买的,不过看到了这副药膏。那人说这药膏涂抹在脸上,可以消去你脸上的疤痕,我不知道他说的准不准,你要不试试看?”
字如其人,江河霎时间便认出字迹的主人是谁。
江河打开器皿,里面的药膏实在是熟悉不过……
江河再看那桌上,仅剩的五枚碧琼玉,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:
“坏了,这丫头被奸商坑成倒霉蛋了。”
但这也怪不得顾青山。
她对修行界诸多商品的敏感程度,还不如江河。
从小又生活在大户人家,压根不会砍价。
买什么东西,基本上都是商贩说多少钱,她就付多少钱。
那少年见她单纯又好骗,估计也是打着美容祛疤的旗号,说着‘最后一盒’的借口,把这药膏轻易推销了出去。
不过……
“谢谢。”
江河轻声笑道。
其实冤不冤大头,对江河而言,都没什么所谓。
重要的是,他很在乎这份心意。
明明顾青山是更在意自己疤痕的那个人。
可她仍然愿意把这‘仅剩’的一盒药膏留给自己。
这份心意,他的的确确收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