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做,是不是有些,太功利了?”
面对薛正阳,江河并未如何扭捏,而是直言不讳。
“放心。”
薛正阳笑着摇了摇头,
“我如此做,更多是为了鲤国,而非一己之私。”
只从表面来看,江河并不能从薛正阳身上看出太多东西。
他略有迟疑,最终却道:
“我没塑造过道心,这方面我并不太懂,我也不知你内心到底是如何考虑的,总之……你自己把握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薛正阳抿嘴一笑,摆了摆手,
“光在问我了,你呢?你将那蛊虫之身用以抵挡,冲上地境高峰,虽说占据天时地利,却也是你自己的机缘——
我见那天劫动静不小,竟有五行、万灵、神魂三道天雷交相组成,近乎由内而外将世间万物囊括,想必从中应当是得到了不俗的增益才是。”
“五行、万灵、神魂……”
江河倒是没能看见如此异象,但想来应是声势浩大才对。
“便如我这心火,便是历经九天心炎劫,历经心火焚烧,才从中剥出了一粒火种。
你从那三道雷劫之中,又获得了些什么?
我只是好奇询问,倘若不便,你大可不必告诉我。”
江河并不对薛正阳如此打听而感到不适,但他细细琢磨了许久,也仍是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。
最终只得摇了摇头:
“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,主要是,我自己也不清楚从中获得了些什么。对于我现在而言,除了五感更为灵敏,身体更为强健之外,似乎并没有更多增益了。”
对于天劫,江河其实并没有太多实感。
他只记得,当时危难之际,靠着青玄子的地境法器,与虫蛮塑成的灵光为他抵御了绝大部分的威势,使得他得以在坐忘中观想天劫的余波之外,并未有什么其它的情况出现。
他没能看到天劫之中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出来,也没能感觉到天劫在他的肉身上做了什么手脚。
唯一的变化,便是萦绕脑中的嗡鸣,随着最后一道神魂劫在激荡过后荡然无存。
还有那地境灵台上,已然因天劫的余波填充半数的第一级台阶。
“这倒是奇怪了……”
薛正阳回忆着曾经翻阅过的古籍,思索片刻,便宽慰道,
“这世上不免有如你一般,历经天劫之后暂时不曾发现裨益的修士,但也大多在日后的机缘巧合之下发觉出来。许是什么保命护符,又或是其它增益,你暂且先别心急。”
“我真不急,真的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
薛正阳点了点头,
“对了,我在烧尽蛊池之后,我从其中找到了这个。”
江河顺着他如枯枝般的右手看去,却见薛正阳从乾坤袋中,摸出了一个灰黑的灵丹。
江河细细打量着那枚灵丹,混沌之气浮上双眼,惊愕道:
“这是那虫蛮的灵丹?它不是回过头去动用蛊气,抵挡你的心火了么?怎么还会留下足有地境修为的灵丹?”
“我也不知它为何没有耗尽全部蛊气,许是那用作抵挡的灵光蛊不太够用?
但正如你所言,它的灵台已与蛊池融作一物,既是留下了灵丹,便证明它已经身死道消,这是天地亘古之规律,做不得假。”
薛正阳掂量起手中灵丹的份量,又不假思索地扔给了江河,
“这灵丹于我无用,便交予你自行处置了。”
“就这么给我了?”
江河怔怔地接过了那地境灵丹,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。
虽说这枚地境灵丹,不足以使自己虚浮的灵气再攀高峰,一举跨越至地二境。
但其中蛊气的含量却作不得假,若以观想法修行,江河有自信,只凭这一枚灵丹,足以让一年前还是人三境的他,直接迈入地境彼岸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