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生续命的法子……这些你不应当问我。
万仙山博览百家之长,不乏有注重养生修身之道的大家,他既曾是万仙山的一员,理应比我了解更多。”
虚无之中,江秋皙水波不惊地回答着江河的疑问。
想想也是。
江河深知江秋皙一心向剑,但渴望这个剑痴来告诉自己续命的方法,已然证明他的黔驴技穷。
他思索片刻,执意道:
“江宗主立足世间千年之久,走遍生灵洲大江南北,想来定是见多识广,一定知道些办法的。
还望江宗主告知——我愿以过去未曾许下的那个愿望作为交换。”
江秋皙见江河如此执着,到底是说道:
“除修行之外,这世间总归会有长生续命的方法。
譬如寻见某些大妖,以其气血炼制仙丹,也未尝没有为人续命的可能。
亦或是某些秘境所种植的仙草,亦有延年益寿的效用。
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这些大妖、秘境的位置,乃至把丹方一并交给你。想来哪怕时过境迁,只要其血脉、根茎未断,千年时间过去,也总会春风又生。
但且不论你如今的修为才算初窥门径,根本没有闯荡的能力,恐怕你就是立即动身,外出三年五载,寻见仙丹、灵草回来,他也已然归入黄土。
届时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虚妄。
何必用一个宝贵的愿望,来换取这些注定空谈的消息。”
以江秋皙的性子,其实是懒得劝解江河的。
薛正阳的生死,鲤国的存亡,真要算下来与她并无太多干系。
而江河既是想拿曾经的一个愿望换取这些无用的消息,对自己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。
至少不必再欠江河一个人情,总让自己觉得背负着什么。
但想了想,拿这种不会有结果的消息来当作‘愿望’的筹码,到底是有些不近人情。
往后还要与江河有所合作,倒也不必这般斤斤计较。
许是无能为力的愧疚,许是对一个寿命将尽之人的怜悯,江河却还是有些不死心:
“真的……就没其他办法了么?”
“生老病死,不过人之常情。”
江秋皙尽量把话说地委婉了些。
许是对江河的请求有些听烦了,她也不愿再用自己宝贵的时间,去听一个千年之后的地境小辈的生死,只转移了话题:
“如今你的这位前辈既已无心处理要务,你在意的鲤国又面临如此危局,为何你不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,反倒要在本座这里自怨自艾。”
江河只是苦笑一声:
“我被踢出局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不单是我,连带着薛前辈,乃至东鲤仙院,如今都被剥夺了一定的权力,已经沦落到有名无实的地位了。”
江河回忆着前几日的一幕幕,心中唯有感慨,
“那日公开声明,因浊仙残党扰乱彻底搞砸,致使一众百姓对朝廷、东鲤仙院、乃至鱼玄机个人怨声载道,认为鱼玄机是听信了东鲤仙院的谗言,全权把邪教的任务落在无能的仙院头上,对此做出批判。
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,东鲤仙院乃至薛前辈势必要避避风头。
为了平息民怨,鱼玄机便只得做出一定制度上的整改,暂且限制了东鲤仙院的权力,算是暂且将其踢出局。
而我……
我如今算是坐镇在鲤国的,唯一一个能够动弹的地境修士,但鱼玄机显然是自有打算,并没想着让我包揽大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