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倘若‘夺舍’,应该不太可能会记得过去的一些细节,我大概可以试着描述一下,你听听看?”
“你说说看。”
江河清了清喉咙,也算是豁出去了:
“还记得我们在青玄观时第一次见面么……当时我要为你涂药,但是为了避嫌,我刻意背过了身去让你自己解衣。
你以为我看不见,其实当时火光正好能映衬你的影子,那日我就已经借着影子看了个遍。”
“!!!”
顾青山耳根霎时一红。
青玄子倒是一惊:
“豁,还有这事儿。不曾想,你们两人竟是在那个时候就勾搭上了。”
江河继续道:
“我第一次对你有好感大抵是在离开青玄观的那天,雨后初晴,你一铲子敲碎了青玄子的后脑勺,将我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。
你挽起了凌乱的发丝,但在我眼里真的美绝人寰,后来——”
江河还要继续说些什么。
但顾青山已经扔下了手中的长剑,扑到了江河的身上。
凡人之躯的江河又哪能经受得起顾青山这力道,当即被她整个压在了宣软的床榻上。
顾青山将江河紧紧的抱住,竟还显得有些哽咽:
小主,
“欢迎回来。”
江河轻抚着顾青山的后肩。
他知道。
或许这个看似独立而坚强的姑娘,也生怕有朝一日再也见不到自己。
或是见到的不是自己。
如今看来,他反倒像是那个安慰人的人:
“放心,我没事。甚至能够说是……因祸得福?”
顾青山不愿轻易松开江河,声音都有些闷闷地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江河大致解释了一下先前的缘由,继而道:
“只不过,因为青玄子踏入地境之时,自天劫得到了关乎神魂之道的裨益,促使他的意识在一众混乱杂念中占据了主导。
但这对我而言,反倒是件好事,这意味着我能够与他谈判、交易,从而得出一个对我有利的结果。
于是就成了现在这般情况。”
青玄子的复苏,于江河而言无疑是喜忧参半。
这般与虎谋皮,难保有一天不会引火烧身。
但青玄子‘活着’,远比他‘死去’所带来的利益要高。
既然复苏已成定局,江河也只能这般迂回。
江河没打算向顾青山隐瞒什么,她甚至都已了解到关乎自己最深处的秘密,让她知晓大概,还能如今日一般监督着自己,算是一道不太牢靠的保障。
而顾青山听罢,才终于支撑起自己的身子,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河,直至与江河对视:
“也就是说……他现在,还借着你的眼睛看着我们的一切?”
江河苦笑道:
“的确如此。”
顾青山懵懂点头。
这不由得让她的举止更为拘谨了些,半晌才缓缓坐起身来,静默地瞧着江河。
江河这次没看懂顾青山的意思,但也悠悠起身,问道:
“青山,我已经沉睡了多久,现下锦京怎么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