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平常为何要背着她?像现在一样系在腰间不是更方便些么?”
“因为这缩小符很贵。”
“多少钱?”
“地境灵符,一张须得五十白。”
“一张五十!?”
刘子昂眼睛都亮起来了,
“这玩意儿出自何处,成本几何,销路怎样!?”
刘长皓没搭理他。
听到这个数字的江河都不由咂巴了下嘴唇,喉咙有些干涩,
“在此之前,我其实还有些怀疑,你让我去乱葬岗领钱是在糊弄我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虽说我乱葬岗弟子总会像功德林的那群和尚一般行走天下,他们传颂佛法,我们赶尸殉葬,平日里的确都比较拮据。
但与那帮谨遵戒律的和尚有所不同的是,我们百无禁忌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有时为了炼化阴魂,我们不得不出入一些枯坟墓穴、前人洞府。
因为我们编造了所谓的‘阴曹地府’、‘投胎转世’,很多人都希望在死后还能拥有自己生前所获得的一切,所以我们时常能找到一些陪葬品。
这些东西生不带来,死不带去,也不会再有人从黄土中将它们重新捞取,以免沾染了晦气。
但学习如何处理这些晦气的物件,是我们乱葬岗弟子的必修课。”
“……”
江河愣了好一会儿,再盯着刘长皓那张颓废而瘦削的面庞,竟觉得与自己刻板印象中的摸金校尉们竟出奇契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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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半晌,他只得道:
“那你们还挺接地气的。”
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。
修士也要考虑赚钱谋生的路子,在这无奇不有的世界里,总有些五花八门的方法让江河开眼。
但这反倒让江河想到了别处——
就连乱葬岗这等位列三山五宗的顶尖宗门,都要考虑自身的生存发展。
那才刚刚确立了方向的鲤国,如今又在面对着如何处境呢?
也不知远在天边的青山,和新皇登基的幺幺,是否也在为此类事情焦头烂额。
他们是在真正的白手起家,除了江宗主所标注出的剑山周遭矿脉与药草之外,他们一无所有。
现实只会比自己思考的更复杂。
而在江河思索之际,那往石盘中心涌入的修士也越发稀少,直至日上三竿之时,再也没有新人挤入人群。
饶是如此,偌大石盘也已满满当当,几乎没给他们腾出多大的空隙,刘子昂几乎是半只脚都站在了外头,稍有不慎,或许都要掉进河里。
他见状抱怨了起来:
“大哥,我们干嘛非要跑到这边啊,挤来挤去不说,还得保证平衡。待会儿要是平天舟降下来了,咱们没把握好距离,只不准还得磕磕碰碰。”
“不知道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站地靠外了,遇到事情跑也好跑。”
听先前刘子昂所言,今日景象决计不太正常,可为什么不正常又得不出个所以然来,出于谨慎考虑,江河也只能出此下策。
但刘子昂却眨了眨眼:
“这里可是平天舟,能遇到什么事情?况且,万一等平天舟降下来了,遇到事儿了咱们也跑不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