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平天舟拔起之时,为纪念公输世家的老祖公输班开创先河,公输世家后辈弟子便以此名立楼,驻扎在班输厦中,寻常时期谢绝外人踏入、参观。
班输厦中有一耸立高阁,名作班输阁,亦是平天舟最为高耸的楼阁。
楼阁之上有一顶天高台,四壁皆为琉璃,可自高台俯瞰平天舟上的一切,向来是平天舟主的居所。
只是那高台如今已被一个身材矮小的赤发老者占据,他高坐宝座之上,吹胡子瞪眼,想来心情欠佳。
座下有一中年模样的修士,相貌平平,面上亦有几分谄媚而牵强的笑意。
只怕公输世家的弟子永远也不会知晓,于他们而言人人可畏的舟主,此时此刻只是个向外人尽心奉承,以求长生的叛祖者。
面对嗔坛主,公输平显然有些紧张:
“嗔、嗔坛主,外面来了个姓阮的修士,估摸有地境修为,说是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,特来求见的。”
嗔坛主心情本就不佳,如今更是横眉冷竖,大骂一声:
“给他三天期限,他竟真还拖到最后一刻回来!办事如此不利,果真该死、该死!”
公输平道:“那晚辈这就去处理了他。”
他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讨好对方,不曾想惹来嗔坛主更甚怒火。
“老夫的人你也敢碰,你更该死!”
嗔坛主怒骂一声,便向公输平怒吹一口恶气,一股风浪霎时刮起,声势之大,好似要将整个高台的亭顶掀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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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输平狠狠撞在十丈外的琉璃墙壁之上,那晶莹剔透的墙壁在撞击之时应声而碎,圈起层层裂纹。
他“哇”地喷出一口鲜血,却连喘息的余地都不敢留给自己,连忙咳道:
“是、是!晚辈这就将那人带来,交由坛主处置!”
说罢,便连忙暴退离去。
嗔坛主心中怒火不消,欲要再找什么东西来发泄,但想到这整幢高楼都经不起自己折腾,硬生生将自己的怒火压下,只是心中憋闷,使得这怒火燃烧的更旺。
“嗔坛主还得压压自己的气性才是,否则日后可就未必有这般出门的机会了。”
嗔坛主一听那娓娓动听的女声,便知来人是谁,向声音的方向看去,却见孟羌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亭台角落,语气颇为不善,无半点尊重可言:
“圣女,你来做什么?”
“随便看看。”
“你果真认识那阮青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不认识你来老夫这里作甚?还不快去想想你那小郎君,免得哪天被老夫赶上了,让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嗔坛主莫不是又想狗叫了?”
嗔坛主本还得意洋洋的嘴脸,霎时间冷了下来。
他很清楚,所谓‘狗叫’,是真的让他跟条狗似的乱叫。
他经历过。
想起这圣女的手段,他其实并不算畏惧。
但碍于对方身份,自己难以用全力将其抹杀,便很容易在斗法之中着了她的道。
念及曾经不算美好的回忆,他终究是强忍暴起的青筋,冷哼一声,不多言语。
不多时,公输平便将一个黑衣青年引入门来。
嗔坛主便仿佛找到了出气筒般,冷喝一声:
“阮青,事情办好了?”
“回前辈,已处理妥当。”
“证据呢!你莫不是觉得拖个三天时间,回来随便应付老夫一句,老夫便能相信你不成!?”
对方不慌不忙,自袖中掏出一个麻袋,紧接着便摔在了地上。
麻袋被捆得严严实实,扔在地上只发出了“叮咣”的脆响。
嗔坛主脸霎时一黑:
“你他妈耍我!?”
(烧没退完,但是工作日了,不能再拖了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