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——”
卧房中,江河仍在琢磨静心秘术,也因此忽略了周遭,青玄子听见了门外的动静,也便提醒道:
“小子,有人敲门。”
江河这才从沉思中抽离出来,几乎是下意识地取出一剑符,夹在两指之间,又缓缓走至房门正前,通过微小猫眼瞄起门外的状况。
“哪位?”江河问。
“是我。”
孟羌娥的声音很容易分辨。
江河眉头微皱,不动声色地将一剑符收回,又匆匆打开了房门。
孟羌娥仍然穿着那袭黑色的纺纱长裙,容貌并未有斗笠遮挡,一览无遗地展露在江河眼前,不似设防。
江河奇怪道:“圣女前来有何要事吩咐?”
“进去说。”孟羌娥说着,便要踏入江河的房中。
江河虽一直借用着圣女的名头狐假虎威,却也因为不知对方有何目的,而本能的不愿与之过多接触,便要伸手拦住了对方:
“圣女大人,这不太妥当吧……”
话音未落,圣女已经轻抬素手,挡开了江河的手臂,踏入了江河的卧房。
江河并未动用这屋里太多事物,整个房间倒也干净整洁,倒也不怕被人细瞧。
孟羌娥自顾自地拉住江河的衣袖,不由分说便把江河带离一旁,又反手将大门碰上。
江河拗不过孟羌娥力道,被对方随手一甩,就摇晃着坐在了檀木座椅上。
刚一落座,孟羌娥便几乎同时坐在了他的对面,驾腿而座,翘起莲足,展露出贴身裙摆下,被黑丝衬托的修长玉腿,动作一气呵成,倒也确实优雅。
不待江河问什么,孟羌娥便轻打响指,江河便听到身后一声清脆而细小的炸裂声,扭头看去,便见石墙当中似有什么微小法器应声而碎。
江河有所意识:
“那是用于监视我的法器?”
“不错。”
孟羌娥将手肘支在架起的大腿上,撑着下巴盯着江河,便像是打量他身上的每一寸,
“接下来我要说些关起门来的话,不能被人听到。”
江河有些谨慎道:
“不知圣女大人想说些什么……”
“那个公输平,去嗔坛主那里偷偷打你的小报告了。”
江河眉头微皱。
难不成是今日之事被那公输平瞧出端倪来了?
不应当啊,否则嗔坛主早该一巴掌拍死自己了,何须孟羌娥过来特意提醒自己?
他道:
“我问心无愧,没有什么值得揭发的。”
“你是个聪明人,难道想不明白么。
你怎么想的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嗔坛主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那公输平说了什么?”
“他将你我先前所做之事报了上去,想引起嗔坛主对你我二人的忌惮。”
“圣女,我们可什么都没做。”
“我说我们做什么了吗?”
孟羌娥眯了眯眼,勾唇一笑,
“你自己想歪了。”
江河困惑道:“可若只是我借你名义讨要好处这种事,何至于招来嗔坛主的忌惮?”
“因为嗔坛主想取我而代之。”
江河一愣:“他也想做圣女?”
孟羌娥紧紧盯着江河,好半晌才嘀咕了一句:
“……你以前的脑回路都这么奇怪吗?”
她的声音太过细微,压根没打算让江河听见,江河也便没能听清:“什么?”
孟羌娥叹了口气:
“这不过是一个称谓,谁坐在我这个位置上,谁就能受到圣主的青睐,成为孕育圣主的容器。
过去,这个人选一直都是我,但嗔坛主想要取而代之。
我与他虽也精诚合作,却也不得不相互忌惮。”
“圣主……”
江河皱了皱眉,心想对方指的应当是污浊。
他本能地认为这不是件好事,但想到邪教徒的脑子一般都不太正常,孕育污浊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或许是种恩赐,便顺着她的话继续说了下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