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凡人,都已成为了培育污浊的容器。我想,那个鬼婴的母亲也不会例外。”
苏唯依心中甚是惊骇,但她仍然为江河辩解道:
“但这与江河又有什么关系?他只是听你们的话,将那圣女找来了,他初来乍到,事先也并不知晓那圣女的身份才是。”
“苏道友,你如何断定他对此事一无所知?”
“我不是与你们说过了,多年前我在一个名为鲤国的小地方遇见过他,他那时还是鲤国的国师,与我的一位师叔共事。
当时我们一路追查浊仙,恰巧与他相遇,后来也是通过他的智策,解决了那个浊仙,暂且保全了鲤国百姓的安危……”
苏唯依为了使刘长皓信服,将自己过去所经历的一切,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,没有半点遗漏。
但刘长皓的眉头却皱地更紧了:
“也就是说,那个名为路任家的浊仙突然的暴毙不说,经过那个江河的谋划,你们反倒还留下了一群有可能被污浊污染的百姓?”
“这——”
苏唯依有心反驳,却在刘长皓提出质疑的当下哑口无言。
回过头去想想,当时那个路任家死的的确莫名其妙。
而最后,江河也的确让浊仙残党混迹在了百姓人群中。
这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。
“但是……但是……”
苏唯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,欲要反驳的语气愈发式微,
“但是这都是无可奈何的办法啊……当时洛师叔想要将整个鲤国都埋葬,以绝后患。若想保住鲤国,便只能这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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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长皓却心有所悟,仿佛拨开云雾般的头脑清明:
“是啊——将整个鲤国都埋葬,避免污浊发酵,使得那小国周边的国家也被污浊污染,这才以绝后患。
难道你洛师叔的这般作为不对么?你又为何要阻止她?”
“可这也……太残忍了。”
“难道把祸患的根源留下,任由其毁灭其它的国家,便等同仁慈了吗?”
“可是——可是——”
苏唯依心想不是这样的。
可话到嘴边,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对方。
她急得要哭出来,却也只能将眼泪吞进肚子里。
刘长皓理清了思路:
“苏道友涉世尚浅,心怀慈悲,不愿滥杀无辜,见不得这等事情我都可以理解。
可是那个江河并非如此,他是个相当成熟、聪明的人,我虽与此人交集不多,但也能看出来此人相当谨慎、惜命,也算唯利是图,几乎不会对人平增什么无端善心,且向来步步为营。
他但凡知晓其中利弊,便绝无可能让祸患的苗头生生不息。”
他信誓旦旦,苏唯依想起江河为人,竟也是被他说服了几分。
却听刘长皓继续说道:
“而且此人巧舌如簧,他在面对那嗔坛主时,随意便能捏造一个与你方才所言大致相同,细节之处却迥然有异的故事,又面不改色地叙述出来——
苏道友,你说你遇见那江河时,他不过是个下山的小道士。
你又如何能够确定,他不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欺骗于你?
或许你们踏入鲤国之时,便已然踏入了他的骗局之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