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河似是想通了其中缘由:
“若是所有人都在寻找一处名为‘琅琊山’的山头,那藏在地下的练气士岂不是更为安全一些?”
“好有道理。”
“但这未免也太怂了些,平安城好歹还只是隐居山间,这群比凡人不知强到哪里去的练气士,竟然只敢龟缩在地底?”
敖莹一时有些嗤之以鼻,李平安亦觉这些练气士过于龟怂,想到平安城的境地,对这些不问世事,任同胞受尽凌辱的练气士颇有怨言。
但他不曾忘记此行目的,听到江河的话后,连忙在四处寻起了洞口,夜色将近之时,才寻见了一处被藤蔓绿苔所掩盖的石门。
“有人在吗?”
周遭无人看守,李平安轻叩门扉出声询问,又换来敖莹的嗤之以鼻:
“这帮人类摆明了蜷缩洞里,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敲门,就是有人也得装作没人。”
李平安见敖莹出嘴不出力,一时也恼了:
“他妈的,咱们是来求助的,不敲门难不成还踹门么!?不然你给我想个办法出来?”
“求?你真指望一群窝在地洞里的人类能帮到你?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跟你跑这么一趟,浪费时间浪费精力!”
“你丫一离家出走、无家可归的装您母?你跟我身边,不就是怕被那群妖族发现了又让你爹给你逮回去?
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装可怜,我稀罕拖着你这么个拖油瓶?我又没让你做什么,你非要张着那张破嘴嘚巴么?
非要讽刺别人两句才显得你多么高贵脱俗,才能维护你那可怜的面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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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、你——”
敖莹被喷的狗血淋头,气的脸色涨红。
但气就气在他很难从李平安的话中反驳什么。
可他自恃身份高贵,从小又被捧在手心里,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,气急之下,眼角竟还闪烁起了泪珠。
李平安原本也有些气的上头,但见到对方要哭,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,半晌才支支吾吾道:
“你一大老爷们还哭起来了,这时候就不觉得丢面子了?”
“混蛋!”
敖莹赶忙抹去眼泪,瞪了李平安一眼,气冲冲掠过了李平安,心里气闷无处发泄,手上青鳞遍布,扬起龙爪,一掌便拍在了那青苔遮掩的石门上。
“喂,你——”
李平安有心阻止,修为上的差异使得根本拉不住敖莹的动作,却见龙掌轰然拍上石板,赫然开出一条龟裂缝隙,他当即脸色耷拉,叹道,
“完了。”
本来他这妖怪的面貌就很容易引人敌视,如今敖莹更是毫不客气的踢门,只怕待会儿真遇到这琅琊‘山’里的练气士了,免不得一番争执。
如何化干戈为玉帛,当真是个麻烦活计,只看能不能仰仗师父从中化解了。
正待这么想着,李平安顺势就想要从那龟裂的师门中踏进去。
可还为随心而动,脚下的金沙竟忽而浓稠,宛如浸水泥沙似的。
脚下一股深沉拉力,死死焊住了他的双腿,使他沉入沙中。
黄沙涌入口鼻,倒灌肺腑,窒息感顷刻倾轧涌来。
“敖莹,你他妈的……”
李平安这才发觉,是敖莹的冲动触发了石门的机关,致使双双落入了练气士准备好的陷阱之中。
此情此景,他也来不及破骂敖莹,一时只顾着求生。
于是他下意识地高喊道:
“师娘,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