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。”
紧接着,他又道,
“我这一生大多久居琅琊山中,对世外并不了解。但山中古籍众多,宗主未曾封禁藏书阁时,我也曾翻阅过一部名为《荒兽列传》的图录——
那册子里便记载着,与那长虫极为相似的妖兽!”
“什么妖兽?”
“龙。”
只是想到那个族群,李宝玉便已经汗流浃背,
“凡龙族子嗣,自诞生之初便有天境威能,虽一生难入灵境阶梯,却因血脉里的蜕生之法,享与天地同寿。
真龙者,有鳞作甲,刀枪不入,水火不侵。其力有千钧之重,可塌山裂地。灵台与天地共鸣,可凝水弄潮,兴云布雨,引天地之异象!
孙前辈就是再厉害,又怎能与这种,动辄轰山裂地,同天地同寿的怪物抗衡……”
李宝玉在练气士中最为年长,见识也最为渊博,亦受大多练气士推崇,德高望重,他说地每一句话,分量都相当之重。
如今见李宝玉唉声叹气,他们也不由慌张起来:
“那、那若是孙前辈没能敌过这什么真龙,我们又当如何过活?”
“不如趁着他们两人打在一起,我们先借机离开。等胜负既分之时再回来,如何?”
“大长老,您快做个主意啊。”
“这——”
见一众练气士都紧张起来,李宝玉才知自己说错了话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,
“有遁地之能者,先带老弱妇孺向西方行去,其余人随后跟上。我在此地观察战况,倘若一会儿孙前辈有了颓败迹象,再跟你们一同离去,若孙前辈有力挽狂澜之能,再去唤你们回来。”
李宝玉不愿直截了当的离开,无非是他们已没了琅琊山作为依靠,若不紧跟江河步伐,去那平安城驻扎,便真的要在乱世中漂泊无依。
但出于对整个琅琊山的责任,他也势必要保证一众练气士的安全,最终只得选择留下观察战况。
王玄德道:
“大长老,此地由我来看守便是。”
李宝玉瞥了王玄德一眼:
“那便一起。”
王玄德一怔:“嗯?”
“我不只是想要断后,才愿意留在此地的。”
李宝玉摇了摇头,又重新望向晦暗而静谧的天空,
“我只是想看看,剑修是否就真的比我等土行之术要优越。
我们琅琊山未来的路,到底该怎么走。”
王玄德吃惊地瞧了李宝玉一眼,霎时明白李宝玉的良苦用心,一时间,有些后悔先前无端顶撞了大长老。
想罢,他轻轻点头:
“那便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