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那么做了,会出什么岔子?”
“不清楚,但应当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为师什么也不做,她是我唯一的女儿,我只是想看她一眼,再看她一眼!”
青玄子仍在哀求。
“知道了。”
江河叹了口气,
“待我们休整一番再出发。反正‘过去’永远停留在‘过去’,不论何时启程,她也始终在那里,跑不掉。”
如此安抚,躁动的青玄子这才安稳下来。
江河亦想早日回家,也便不多耽搁,就地服药,修复了一番伤势。
这过程中,时而与孟羌娥说两句话,问到日后打算时,见孟羌娥并不情愿开口,也便不再多问。
也不知在这银河上度过了多久,又或许在这时间长河中,追溯时间的长短早已失去了意义,江河只见自己的伤势不断修复,待动身之时,已恢复了五成。
断骨已被续上,肺腑仍在阵痛,行走还有些蹒跚,但终究是不影响上路。
借着孟羌娥的些许搀扶,两人步行在看久到已有些生厌的银河上。
这浩瀚的星宇,初见时有无限壮阔,可终究是一些漂浮在虚无之中的星星点点,在江河眼中,远没有那些星点代表的本身绚丽。
那每一粒星光,都代表着一个‘过去’。
他环顾四周,星光之中,尽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。
行进间,看着‘历史’中的平安城,度过每一个四季。
这万年以前,乱世之中,人族存续最久的城市,从低矮变得巍峨,从鼎盛走向衰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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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似乎真的在这世间驻足了许久,久到江河已数不清自己在长河中走的步数,代表了多少年,直至在染血的残阳下,化作弥漫的硝烟与残垣和废墟。
兴衰更迭,这似乎是世间亘古不变的规律。
他又望见了剑宗。
那亦是过去璀璨一时的星光。
李剑剑做的已足够好,才能让他看着这柄插在生灵洲东海一角的剑,藏锋、出鞘、显锈,直至剩下了一座秃山。
似是也没逃过这份不变的规律。
至于他所熟悉的人,早已在这久远的历史里,化作微小的尘埃,消失不见。
时间是残酷的,人来人往,却终将死去。
江河没能在这条时间长河上,寻到任何一个超脱于天地的仙人。
修仙、修仙。
可到头来,却好像没见到任何一人得道成仙,与天地同寿。
每个人都只是在这条漫漫长路上,为自己续命。
但终究逃不过化作黄土的命运。
好像没有什么能与时间作对。
那得道飞升的传言,又是出自何处?
江河已有些看不明白。
但他却并未纠结。
许是因为渴求人生的人,从不渴求长生。
他看着银河的星光忽明忽灭,渐渐放缓了脚步。
老实了许久的青玄子,亦重新在他耳边躁动。
盯着那一点星光的江河明白,青玄子没有看错。
他也曾见过那星光中靓丽的女子。
在一切的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