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传言中的得道成仙,便已然足够离奇。”
江河叹了口气,
“所以当年我身为国师,为你修补灵台之法,乃至传授你与青山的剑经、功法,皆是出自那千年前的剑仙之手。”
鱼幺幺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,而苏唯依所关注的却是江河登上万仙山后的一切:
“若你所言不虚,那古池老祖……原来他一直还活着?山中皆言当年古池老祖并未羽化,而是隐匿山中蛰伏,暗中庇佑仙山,竟不是谣言。
只是与传言有悖的是,他将自己……炼成了仙山。”
苏唯依虽然没能全然相信江河,毕竟这一切也不过是江河的一家之言——
她从未听说过什么剑宗,哪怕是传言也不曾听闻。
便更别说什么剑仙了。
可像‘古池老祖’这等仙山少有人知晓的秘辛,都被江河脱口而出,也不免为他的说辞增添了几分可信。
“这种事,我还需回山中好生验证一番,若你所言不虚,那、那……”
“古池已将自己炼化成山,你在山中的一切都躲不过他的法眼。若是擅自打听,恐怕第一个死的只会是你。”
江河仔细思索一番,忽然道,
“我倒是有件东西,能印证我的说辞。只是现如今不在我的手上。”
“去哪里拿?”
“山上。”
……
江河已记不清上次踏上这剑山偏峰,具体是多少年前。
但这两百年来无人踏过的深山,那石阶路早已爬遍了青翠的藤茎,有的角落更是泥泞地分辨不清。
只凭腿脚走上去已没什么可能,好在上山的他已与当年下山的他判若两人,只掐了个法决,便御剑飞上了山巅。
小主,
时过境迁,青玄观却还算保留了完全。
这道观本就是借千年前剑宗的建筑搭成,纵使有时间风化过的痕迹,却也不至于沦为一处断壁残垣。
只怕唯一受到时间侵蚀的,便是这山中的遗骨与荒魂吧。
至少江河已见不到青玄子的尸身,应是被两百年的风给吹散到不知哪处去了。
甚至去看望了一番孙二才。
却发现连带着那些便宜大师兄们,也一并散在了土里。
这山中已不见什么更浓郁的灵气了。
静静环顾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角落,江河也不免感慨而惆怅。
“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。”
苏唯依打断了他的伤春悲秋:
“你说的那东西在哪里?”
“我须找找。”
江河心中其实也没底,不知那残页是否也如枯骨般,被时间磨去了痕迹。
但他当年所居住的茅屋也还算完好,凭着模糊的记忆搜寻一番,也终是寻到了当年那册助他逃命的画卷。
那画册上的五个字,已只能分辨‘仙子’二字。
翻开首页,那画上持剑的女子却栩栩如生——
“千秋绝色,举世佳人。
‘江映皙月玉盘中,料峭秋风恍作冬。一剑西来破万法,心如明镜剑自通。’
江秋皙,灵五境,三山六宗之剑宗,第七十二代宗主。
剑心通明,今秋剑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