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如此。”
江河忽然想起,前来中州之时,那掳走孟羌娥的浊仙,连忙提醒道:
“陛下,那浊仙之中恐有灵境修士,务必多加小心!”
“无妨。”
姬轩辕不置可否,不作表态,只向着江河所指的方向走去。
到底是灵境,一路上甚至无需他亲自出手,单以这随步伐而动的龙气障壁,便已是畅通无阻。
江河感觉这是自己少有的,能更多了解千年历史的机会,思索一番后,细声问道:
“陛下对剑宗多有了解,可否知晓,剑宗于千年前覆灭的真正缘由?”
他本也没指望对方真的回答,不过是尝试一番而已,哪曾想姬轩辕竟真的开口:
“无非是被浊仙湮没罢了。”
“这么简单么……难道就没有什么,内幕?”
“内幕?你想要什么内幕?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动辄屠人满门,四处树敌,闹到最后,落得这个下场不是应该的么?倒不如说,竟能留下些传承,而非被各宗瓜分,反倒更让人意外。”
“可剑宗也是因为浊仙才……”
“你去问问那些死在剑宗手上的无辜之人,且看他们愿不愿意相信这个解释。”
姬轩辕冷笑道,
“人心便是如此短视,只愿意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。要不你去万仙山问问,说你只是被那古池老儿构陷了,把你所知道的真相告诉他们——
你觉得这么做了,便足以让你洗脱罪名了?”
“当然不可能。”
“期盼他人相信自己,是天底下最没有意义的事情。愿意相信你的人,哪怕从不解释,也愿意相信你。而不愿的,千个、万个恰如其分的理由,也只是他们眼中的诡辩。”
“那您是相信剑宗,还是也认为,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恶行诡辩?”
姬轩辕摇了摇头:“对我来说,这不重要。”
“不重要?”
“凡是过往之事,皆是尘埃落定之事,后人如何评判,并不重要。”
江河明白他的意思:“您不在乎虚名。”
“虚名最易更替,前一刻世人能损你,后一刻世人便能誉你。人活一世,该在乎的,永远是眼前,是你所求之事。”
“您似乎意有所指。”
“全看你如何认为。”
江河见他心平气和,终于忍不住问了心中最令他困惑的问题:
“陛下,我们是否有所渊源?为何我感到你对我出奇的……有耐心?”
“因为我需要你。”姬轩辕平静道。
“要我引路?”
这理由未免,牵强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