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仙信得过的,可不也得是浊仙?
占了求不得的皮囊,也没有跟三山五宗为敌的能耐,如今事情败露,只怕那帮浊仙正想办法逃难,自是顾不得我们这里!”
庆喜越说越喜,怕是因为想通了种种关键。
可若此事当真属实,又难免令人不解。
女子怀里的小姑娘不懂这其中门门道道,便懵懂问道:
“可是、可是——他们既然是来打跑烂泥的,我们又为什么要跟着逃走?我们又不是那什么浊仙……”
“傻姑娘啊,傻姑娘!”
郁结又“嘁嘁”悲哭一声,瘪嘴道,
“来的可不止是王昊,还有剑宗啊!”
小主,
“剑宗?”
“王昊追着浊仙死咬不放,但有时也未必不讲情面,跟那江秋晳比起来简直纯善太多!那帮剑宗的疯子,个个都是不眨眼的魔头!
被王昊盯上了,他兴许还会念及与宗主的旧情,酌情放我等一马。
可若是被剑宗盯上了,只要他们觉得你跟浊仙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牵连,就绝不会留下一条活口!
小祖宗,你可知几百年来,像吴陈世家一样覆灭在江秋晳剑下的宗门、修士有多少?”
“可我们分明不是浊仙,证明给他们看不就好了?”
“若是证明有用,就没有剑宗今日凶名!”
“娘亲不是与那王昊有旧?与他说道说道便是……”
“只怕那江秋晳疯起来,连王昊都砍啊!”
小姑娘显然被这解释震惊了,在她的认知中,怕是很难想象世间还有此等存在:
“不是,剑宗就如此蛮不讲理?”
“就是如此蛮不讲理!”
“你们打不过他们?”
“咱是修欲念之气的,哪有正面跟那帮杀胚作对的本事?”
郁结又哭又叹,
“若不是怕被这江秋晳发觉,我又何至于带你们走这山间小路,早早飞遁离去不就好了?
可那涤浊众修早已兵临城下,若是被他们瞧见了,仅凭我等之力,如何与那三山五宗抗衡?
更莫说宗主灵台被那求不得封禁,使不出力……
且先走小路,莫要被觉察了跟脚!”
“但是——”
“哎呀,小祖宗,可莫要但是了,且先跟紧我才是……”
郁结这般说着,脚步也不由加快了更多。
可他耳边却仍能听见小姑娘的疑惑:
“但是,咱们好像已经走过这段山路了……”
“什么!?”
郁结大惊失色,连忙环顾四周,却见周遭景色竟十分眼熟。
他已在这世道混迹多年,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,那张愁眉苦脸霎时拧巴成了一团,眼泪不住地在沟壑纵横的脸上滑落:
“完啦,全完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