箫寒涯闭上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。他知道,这一切,来得太过突然,太过震撼,但他必须接受,必须面对,因为,那是关于诺儿,关于他生命中,最重要的,一部分的,真相。
继而,箫寒涯的全身,似被人卸去了力道一般,喃喃自语:“寒雷......当初......你我皆大意了......只道是......柔弱不能自理的妇人,不足以对卫王有何影响......且是妾室......却忘了......卫王正室故去多年,其一直不曾继娶......很好......孟.....子......荷......孟......梦也......子荷......此荷,非彼禾......子禾,即为......季字......也......季梦......字......玉柔......乃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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箫寒涯用尽了全身力气,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,定定地望着寒雷,一字一顿,低沉说道:“季梦,字,玉柔......乃......中书令、燕靝书、之妻,太仪娘娘、燕映诺、之母。”
寒雷站在那里,心中,仿佛有无数的话语,想要倾泻而出,却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,紧紧扼住了喉咙,让他实在无法言说自己的心情。
寒雷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,从箫寒涯那低沉而颤抖的声音中,清晰地听到了,箫寒涯的心,碎了一地,的,声音。那是一种,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苦,一种,深入骨髓的哀伤。
寒雷知道,对于箫寒涯来说,这个消息,无疑,是一个沉重的打击,事实真相,让箫寒涯心里头,生的枝繁叶茂、郁郁葱葱的大树,如摧枯拉朽,瞬间崩塌。
寒雷也无法想象,那位,在宫中明明日日如履薄冰、却仍在时时、事事都为箫寒涯周全,的,太仪娘娘,燕映诺,得悉此真相后,会承受怎样的煎熬与破碎。
季氏夫人的名讳,如同一道迷雾,笼罩在寒雷的心头,让他无法窥见,其背后的真相。
寒雷无法预知,这位明明仍是生存于世上的女子,为何能如此神秘,隐其踪多年,仿佛人间蒸发,而不被人探知?
寒雷回想起,多年来,无论是江湖上,还是朝堂中,都未曾有,关于季氏夫人的任何消息。而曾经的燕相府季氏夫人,就像是,被时间遗忘,静静地消失在,世人的视线关注之外。
又为何,燕靝书和世人,皆以为,甚至是认定,季氏夫人已经亡故?这其中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和隐情?
更让寒雷感到困惑的是,季氏夫人作为燕映诺的亲生母亲,为何对其亲生女儿燕映诺,不管不顾、置若罔闻?难道她从不知晓,自己的女儿需要母亲的关爱和支持吗?还是说,季氏夫人有着何等不得已的苦衷,让她无法顾及到自己的女儿?
然而,季氏夫人,究竟是如何,以诈死的方式,金蝉脱壳、隐姓埋名,赢得了卫王的青睐,成为他的宠妾的呢?
最不可思议的是,自视颇高、凡事务求尽善尽美到极致的,卫王付庆,又是如何,能甘心接纳,这样一位已婚妇人,成为自己的妾室?还颇得其钟爱?
寒雷的脑子中,忽然闪过了,寒雾那夜临走前,留给自己的那句话:“二哥,事以密成,言以泄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