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他,葬送掉了她的童年和初中。
她沉着脸,“钱我有,这是最后一次吗?”
祁鹏觉得她说这话简直无用,只是腆着脸狂点头,“当然,最后一次。”
“那好。”钱还没拿出来,先拿出来的是一份合同,“签字,我就信你。”
“你这死丫头,你信不过我们?”楚夏娟作势要推祁月笙,被她侧身躲开,“我肚子里是个金疙瘩,你确定你动得起?”
楚夏娟那双粗糙的手,这才瑟缩着往后撤。他忌惮祁月笙背后的人。
葱白的指尖扣在纸面,楚夏娟的话没分量,祁月笙只跟祁鹏说,“不签字,钱给不了。”
祁鹏眯眼,“你威胁我?”
祁月笙:“这钱我是跟覃墨年要的,只是两千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,就算我是她妻子,也不能不打一声招呼就把钱挥霍掉,总要有个由头。”
他咬着牙,眼神变得阴戾吓人,“你把我供出去了?”
“没错。”她头一次狐假虎威。
感觉也没那么恐惧。
谁养的丫头谁知道,这么多年,在祁鹏眼里,祁月笙就是个软柿子,没骨气还空有好心。
所以他笃定祁月笙不会告诉覃墨年。
可事实上是她说了实话。
祁鹏的大脑飞速旋转,缓了数秒,终于点头,“女儿长大了,有心眼了。不过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,既然答应戒赌,总要有点诚意。”
祁月笙将信将疑地看着他。
所幸这次祁鹏没耍什么花招,利利索索地签了合同。
“既然拿到钱,那就尽快回白孜去吧,机票钱我给你们出。”
祁鹏打哈哈:“好不容易来旅城一趟,还没来得及好好玩玩。”
说着给楚夏娟疯狂使眼色。
“是啊是啊,我们还想去看看你弟弟,等到他开学,我们再走。”
楚夏娟扮演一个慈母有多久了?
大概是从高中她被领养走的三年里,不止一次地发现,楚夏娟偷偷拿棍子对祁月亮发泄开始,才隐隐发现她不是简单的重男轻女。
她只是没有人性罢了。
“弟弟要工作,现在和别人合租,也不方便。”
楚夏娟像个狗皮膏药,“那我们去你那照顾你吧?等到你的孩子出生,时间也差不多。”
祁月笙攥紧拳头:“我有保姆照顾,日子过得很舒服。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我们还能打扰你的好日子不成?”楚夏娟嘟囔。
“覃墨年说了,怕你们抽烟喝酒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,不让你们过去。”一回生二回熟,她发现把覃墨年搬出来真的很好用。
可就在她以为这样说就能让两人打消念头时,祁鹏居然又道:“那你再给我们一百万,我们自己去租个房子,爸妈的一双儿女都在这,白孜又穷得很,我们何必再回去,还浪费机票钱。”
没脸没皮,已经到了顶峰。
祁月笙气得胸口急促起伏,浑身都不舒服。
这话就差说,他俩以后就靠自己养着了。
祁月笙闭上眼:“钱可以给,前提是你们回白孜,不回免谈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不孝顺?”楚夏娟见怎么都说不通,也变了脸色,“给亲家母打电话,她也不可能这么无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