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不堪大用,剑再好又如何,只不过一块废铁罢了。”
老人摆摆手,“你袁本末废去一臂,剑心也跟着废了,回头我差人送点银钱,你就在此地好生做生意,世间行当万千,没准也能过得滋润,走了。”
直到老翁披着蓑衣,接连走下三层楼,踏入积水横生的街道之上,年轻人都未曾有半点动作,只是左手五指敲打窗沿,声声孤寂,于大雨滂沱之中消散开来,听不分明。
惊雷入地。
三层楼上,人影不显。
老翁无故抬起掌中未出鞘的长剑,抵住来人势在必得的一拳,笑意缓缓浮现,两钱狰狞六钱快意。
袁本末单拳打出二百余,震起街间积水无数,一一被老者掌中剑挡下,而身形未动。
如大潮般的雄浑剑气自年轻人右臂空荡袖口中狂涌而出,蛇行虎冲,破开重重雨,不吐不快,狠狠砸到老者掌中剑上,惊雷连惊雷,惊雷起伏。
剑气只情出起,竟一时不知何时可毕,乍泄内气破开长街两旁铺面酒家,酒幌齐齐扫落下来,顺水而去。
“舒坦了?”老翁咧嘴笑起。
袁本末剑气肆虐足足一整时辰,除却酒楼以外,街上再无屋舍高过二丈。
独臂年轻人浑身再无丝毫内气撑起,索性倒到雨水之中,长啸不已,只以左臂拍打积水,状如疯魔。
“天杀的瓦犬小儿剑快,我剑也未尝不利。”
老翁就这么坐在一旁,目光如炬,听着那年轻人时而悲切哭嚎,时而放声大笑,骂得是痛失一臂,笑得是漫天剑气悠长。
条条街也如龙,座座楼亦如山,山平龙伏地,爷有剑气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