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首一人,前阵子我于白毫山下见过,似乎是刚入白葫山门,使一口阔剑,勇力过人,”宁不岳浑身血水,狠狠骂道,“八成是中那天杀的白葫门算计,令我等折损许多人手,还望糜供奉速遣闲暇帮众,前往天台山外接应。”
文人不语,旋即便是出得府邸,翻身上马,同越秀点点头,策马而出,从头到尾不曾吐一言。
碑峰之上,亦有人前去报信,可屋舍当中男子只是冷冷清清答了一声,便再无动静,令那人速速退去,且不见丝毫动作,直到山巅云雾散去些许,男子才走出茅屋,腰间多了口刀。
“白葫门倒是忒沉不住气,如今刀练得还不曾臻至化境,便已要同郡守商贾沆瀣一气,对我马帮下刀。”
男子回头,瞧瞧那枚极狭茅屋,轻轻一叹,旋即行至茅屋之前。
“许久不曾下山半步,倒也憋闷,走走也罢。”
停顿半刻,男子转身而走,并无什么非凡架势,一步步由云深处迈步下山。
茅屋四角木梁齐齐断去,转瞬倾塌。
这一日之间,凤游郡各处舵主堂主,皆尽应召入总舵,原本马帮聚集的地界,倒是显得清冷许多,难见人踪迹。
天台山上,叶翟默然盘坐,丝毫不去理会身旁褚老急切言语,倒因觉得喧闹,抽出腰间洞箫,轻声吹起。
“这般节骨眼上,门主倒是有这般兴致,的确令老朽惭愧万分,”老仆急切,一时间气涌天关,“真若是门主如此闲情雅致,老仆便自行去取枚长笛丝竹,应和门主洞箫如何?”
“那感情好,”叶翟眯眼笑笑,暂且停下手头洞箫,“摆明是吃了郡守算计,纵使急迫又能如何,难不成要一步迈入郡守府中,抽他三五枚山响耳光,出出胸中恶气?既知无用,何需去管。此事出得出不得,洗净干系与否,白葫门难道便能由眼中钉肉中刺变为和善友邻?”
“虽说如此,但也不可任由吃憋,”老仆仍旧是急切,唉声叹气道,“门主这等性子,何事能改换一番。”
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马帮存在凤游郡与否,同我并无半文钱干系,而没有马帮,对于郡守而言极重要,既有求于人,在其位谋其事,这番煤灰我代郡守承下,便是本分。”
老者还要开口言说,却是被华发门主抬手止住,挑起极好瞧的眉头,轻开口齿,“操劳数辈,我就不能任着性子来一回?”
“哪门子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