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步卒骑甲(1 / 2)

酒剑四方 凉凉不加班 1655 字 1个月前

就在木隆科点齐两千骑,向北路壁垒外开拨后,本该是严令禁足的北路边关,混进位瞧来面皮干瘪,身形枯瘦的垂暮老人。

然而这则消息,却迟迟未曾传到此时正穿甲稳居帅帐内的青面鬼罗刹鬼两人耳中。

飞雪连天而覆压霜雾,显然是使得北路壁垒处的兵卒生出些懈怠意味来,何况北路兵马虽是战时骁勇,不过因青面鬼当初定下的规矩,军中不禁酒,中段南端壁垒遭受胥孟府不计代价的强攻,城外战事一时不歇,正帐王庭处兵马辎重运送陡增,当然就顾不得北路壁垒这等无关轻重的酒水所需,而是大多人手车马,皆用于自打从流姑白楼数州,途径渌州,用于支撑整座渌州壁垒中段南段两地的战事。

王庭从战事初开时,就由岑士骧温瑜等人提议,通大路设驿所,不论是锋线战报经由驿使更换快马传递,还是那等粮草辎重,皆可由原本官道再拓一分,改为宽敞兵道,不论是调度兵马或是运送辎重,皆是至关紧要,因此言说是兵贵神速,倒也不无道理。就仅是姑州一地,就有四通八达坦途兵道修成。

当初流州白楼州运粮粮道被胥孟府铁骑截断,而在渌州归复过后,很快就又重修妥当,乃至于渌州各地,都有接替过云仲州牧的王寻尺携百姓壮丁亲自兴修拓宽,同已然完备的其余数州头尾相连,硬是凭本就不甚宽裕的钱财人力,

将正帐王庭所把持的半壁江山,勾连捋顺出一张好大的蛛网,但凡一地遭难,其余各地如要接应,则能在极短时日内纷纷来援。

「木隆科其人,倒是可惜,王庭历来是把招贤纳士四字放在大元天下,最是显眼处,却偏偏留下这么位虎将,因先前兵势不如人而吃过一场败仗,就弃之不用,实在有违常态。」

青面鬼披甲而立,却是冒好大雾雪走出帐外,因浩荡北风来袭,不得不将两眼眯起,向高耸在不远处的北路边关张望,除却点点火把光亮忽明忽暗外,倒是瞧不清其他,整座壁垒受霜雾大雪横遮阻挡视线,轮廓倒是显得更为巍峨雄伟。

「没准本就是王庭有意为之,然而千不该万不该,木隆科同你我转战南北,落地时应当有个好定盘才对,而不是如此不明不白,身死在壁垒外,既然是要动名册,为何偏偏是木隆科其人,北路壁垒人手充裕,择选另一位掌管此事的,应当是要更好些。」分明罗刹鬼对青面鬼此举很是有些抵触,斟酌言语之下,还是暂且忍住诘问的念头,转而以那等平淡言辞询问。

三人本就算在过命的交情,且早在先前,两人便数次同王庭谏言,木隆科带兵本事并不差,更是自身膂力武艺甚强,每逢大战往往冲阵在前,如何始终官位却迟迟不动,然而一向是相当好说话,对于这等携本部兵马解去王庭燃眉之急的

…。。

将帅相当宽大的王庭,却无一次采纳,仅仅是将木隆科俸禄,稍稍向上提过一等,再无举动。

饶是以青面鬼的性情,早先时谏言屡屡碰壁,都是有些心怀不满,而在眼下这般紧要关头,却是将木隆科推出城外送死,罗刹鬼即使再信服这位交情极深的好友,依然十足不解。

「枉你身在王庭眼皮下东躲西藏三载,难不成当真忘却你我来意?」

「北地军中同样有所谓的派系之别,而王庭中亦有能人,因此明面虽是好说话,然而背地里仍是对你我有所提防,倘如是要当着王庭的面做事,需先要令王庭信得过,木隆科的底细,你自然比不过我清楚,与其说是身在北路做这等闲差事,倒不如说本就是一枚由王庭温瑜联手安置的暗棋,早在先前其未受败局时,就同温瑜有书信往来,其人本性更是忠义,断然不会因私下情分荒废王庭大事,留在此地,本就是祸患。」

「何况青主的安排,本意并非是相助王庭光复江山,眼

见得这位少赫罕的手段不让其父,王庭其中守旧有功的族老下场,都已然是摆在明面上去,除却零星几位嫡系心腹外,正帐王庭这位新主,还会信得过几人?因此不得已之下,才是临时变招,命你我两人将这场战事搅浑浊,最好是落得个两败俱伤才算尽心尽力。」

不识水性者,登上渡江船翁的扁舟时,自然会发觉登舟容易

下舟难。

出城的两千骑,对上足有万余数的白袍银甲,倒仍有转迂的余力,奈何先前派遣探路的探马游哨,并未禀报异样,反倒是深入重围其中,再想脱困已迟,虽是木隆科竭力整顿兵马,使得兵势保持不乱,后军变前军,万一能冲破重围,凭马匹脚力保下半数铁骑,逃去壁垒下静候城中守卒支援搭救,绝非是痴心妄想。

可胥孟府这些位不知何时特地换上一身白袍银甲的兵卒,又何尝肯放过眼下落入虎口的两千骑。近乎是在王庭那百数精于骑射的骑甲,无端射出一茬响箭一茬火簇同时,已有潮水似的步卒贴上前来牵好绊马索扣,甚至将相隔甚近撑起鹿角,前后数拨瓢泼似的箭雨迎头浇下,登时有不少王庭骑甲中流矢翻身滚落,身死当场,更何况这些位白袍的胥孟府兵卒,人人腰间挂钩锁,尚有长逾一丈的镰枪专挑马腿下手,一时竟是令王庭骑甲方寸大乱,马匹受惊断腿甚多,全然不能迎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