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爱饮茶,什么酸的甜的咸的,加水果加牛乳,凡是她能想到的,她都变着花样亲自研制,试过上百次奇奇怪怪的味道之后,给他奉上的一定是绝佳茶品。
他喜静,她好动,两人若有机会独处,多半是他在看书。她实在无趣,也只能硬硬地憋着不言语。
他若公务繁忙回院子晚了,即便两人没住在一个屋子,她也会打着瞌睡等他归来,直到那边儿熄了灯,她才去歇息。
甚至成亲已有半年,他们始终没有圆房,公府内外都是风言风语,她也没有往深里想,只以为桩桩件件的事情赶得太巧,才至于此。
后来,又赶上她染了风寒,将圆房的日子一拖再拖。
那段时日里,宋温如一天数次询问她“身子可好些了”,在那个时候王逍潇还以为这是一段好姻缘,宋温如这反应大约也是情动了吧。而她亦不能免俗,日日对一张温雅如斯,清隽俊美的脸,怎能不心动?
她还不认为是“火坑”。
直到有一日,她无意撞见她那人人口中端方持重的好夫君,居然在一方幽密之地与一女子私会。
“今晚,我不允许你和她在一起!”
彼时,王逍潇无意中偷听到这位女子的言语,眉头猛然一跳,不知宋温如和一个女子在干什么,更不敢猜想是什么身份的女子,居然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要求一个丈夫远离他的妻子。
她的本能告诉她,即便她是这个女子口中的“妻子”,她也不能闯进去质问。
一息的沉默之后,就是宋温如的一声轻“嗤”,未等王逍潇琢磨自己丈夫的用意,他人已走出,立在她的眼前。
四目相对,他垂眸盯着她,旋即缓缓开口:“你听进去多少?”端雅的姿容之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,没有情绪,没有表情。
她没想到,自己反而成了那个被质问的人。
“你,听见去多少?”宋温如再次开口,声音有了顿挫,显得愈发硬冷。
王逍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,指甲狠狠地钳进皮肉里,好像也没那么疼。“我什么都没听到。”她不敢再看他,垂头只盯着自己的绣鞋。
“你不该来这!”一向柔润的宋温如居然没有掩饰自己情绪,不悦地皱起长眉说道。
当晚,她没有迎来与宋温如约定好的圆房,而是好了几日的病,忽然又席卷重来了,来势比上次凶猛得多。
恍惚之间,她看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床边,暗色的轮廓不甚明晰,反而映衬着他的脸颊线条凸浮有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