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处,逍潇和方素衣都朝平都公主看去。
连逍潇本人都不记得的事,平都公主怎么知道,莫不是她向宋温如求嫁完,他就转头把这个笑话讲给自己的小青梅了?
而方素衣迅速垂下眼睫,她有些心虚,谁都知道平都公主和宋二公子打小的情义,且平都公主一直追着宋二公子不放,她贵为公主自然不会容不下与别人竞争,但却不能容忍有人背后动作。
她去向宋二公子求嫁,因着父亲是礼部尚书的便利,偷偷瞒着所有人的。
“不过啊,”平都公主又说道,“王逍潇可就厉害了,她能换得宋温如一个月的考虑,而素衣你却不行,是不是当场就被回绝?”
言毕,平都公主扬声笑了起来,任谁都听出那笑声中的不屑和嘲讽。
“女子主动求嫁?也太不要脸面了吧。”有个贵女说道,“这么着急地嫁人做什么,是怕嫁不出去吗?”
方素衣顿时羞得无地自容,不自觉地用指甲掐着手中的丝帕,她又恶狠狠地看着逍潇,要不是她,自己怎么会跟着她一同被嘲笑,被羞辱?
“我猜这王逍潇不只向宋二公子求嫁过。你们可否知晓,她与李云骁李将军也眉来眼去,说不定也求嫁过。”
“她贯会用这种把戏,为了把自己和宋二公子捆在一起,她找人作了一副两人在一起的画卷,现在满大街都是。”
——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。
——不能惹不能惹不能惹。
逍潇将自己的眼神死死钉在绣鞋前的一方泥土上,反复告诫自己。
“什么!”一直沉默的静安郡主忽然抬声询问,“你们说什么画?”
如上次一样,平都公主示意让婢女将一副画卷展开,静安郡主一瞧,又看了看逍潇今日服饰的颜色,眼神亦流露出鄙夷的目光,“我原想着你这是生来的样貌,若引得宋温如多看你几眼也不是你的错,现在想来你靠的是下作手段,实在可气又可恨。”
静安郡主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。
于是这群贵女们又对着那副画开始谴责逍潇。
逍潇就当做没听见,绣鞋蹭了蹭脚底下的泥土,恰好断了一群蚂蚁觅食的路,看它们晕头转向她差点笑出来了。
平都公主就是要欣赏逍潇被人奚落被人羞辱,而只能隐忍不发的样子,她现在心里舒坦不少,目的已达到,便起身和婢女们离开,留下那些贵女们继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