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半夏咱们不怕的,”逍潇抬袖狠狠将自己的泪抹掉,“我给你找个武学师父,咱们学武艺,学真本领,别说五六个,来她十个你也能把她们打趴下了。”
她再也不想被她们欺负了!
主仆二人从私苑出来,因茶园离这里不算远,逍潇提议去茶园用饭。
到茶园之后,她带着半夏和忍冬去往泠水居。逍潇从王存禄那接手茶园,就再不做接待外客的生意,所以这泠水居住的不是客人,而是她们一个多月前“捡”的一个人。
夜幕四合,天色完全暗了下来,正是掌灯时分,可屋内没有任何烛火亮光,黑漆漆一片,若不仔细分辨,根本看不出在床榻边还坐着一个人。
主仆三人进到屋内,倒见惯不怪似的,半夏去点蜡烛。
“姑娘,我们姑娘来看你了。”忍冬对着床榻上的人一面笑着,一面把捧着的绣球花摆放在花瓶里。
屋内亮堂了,泠水居撤掉了以往的茶案雅座,而是添置成日常家私,床榻上端端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,她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,面色木讷,没什么神情,只是在看到忍冬将插好的绣球花摆在她眼前时,她抬眸看了一瞬,便又垂下眼睫。
只是那一瞬,那眼角流溢出的媚气,也让人心惊。只凭那露出的半张脸就能断定她长了一张惑人的相貌,可惜藏在头发后的另半张脸布满伤痕,有的地方结痂掉落,露出粉色的嫩肉。
“好些了么?”逍潇坐在她旁边,轻声询问着,忽然她笑了起来,“看样子是好些了,要不然今日能坐这么久?”
那姑娘没去看她,倒是点了下头。
逍潇总算放心了些,想当初“捡”下她的时候,她那命垂一线的惨状,连大夫都说没咽气算命大,但也就剩下两三日的光景。
逍潇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,和半夏忍冬亲自照顾,没想到居然让她闯过了那两三日的鬼门关,之后也恢复得相当不错。
只是她从不开口言语,逍潇见她品貌不俗,差人在城里打探,也没听说哪个大户人家人说丢了小姐姑娘的。
便打算让她在泠水居继续住下,她们隔三差五地来探望。
忍冬拿出一个小布囊,逍潇接过递在那姑娘手上,“这是这些时日的药,外敷内用都有。”转而一想,看着半夏那张的脸,道,“正好,给半夏也涂一点。”
逍潇想到此,内心就有气,忍不住语气生硬了些。忍冬也气鼓鼓的,取出药边给半夏涂抹,边道,“要说那高门大院外表体面,内里却腌臜得很,什么隐私手段都使得,尽捡着我们这些身份低浅的人欺负。”